“分開跑!二十分鍾後回廠子集合!”唐勳大喊一聲,率先往東跑去。

高帥和鄭誌略一猶豫,也一咬牙跑向了不同的方向。

荒郊野外的地方,野地裏的雜草有半人多高,唐勳奪路狂奔,回頭看見鄭誌和高帥也早已選擇了不同的方向。

對方隻有一個人,他們分開之後,就看對方會追誰了。

如果追鄭誌和高帥,那就是安如虎的人。

如果選擇追他,那就必然是安如溙的人。

很簡單的一個推理。

果然,那道身影在發現三人分開之後,直接朝著唐勳這邊追了過來!

唐勳冷冷一笑,轉過身繼續拚命的跑。他看到遠處有個山坡,便一直往山坡上跑。

他想打一個時間差,利用山坡的高度,盡可能的晃過對方的眼睛。

隻要他先一步越過高點,自己就會在對方眼中,短暫的消失掉。

想要脫身,就要靠那一刻!

身後那人緊追不舍,似乎也意識到了唐勳的打算,不再開槍,反而全速追了過來。

但他還是慢了一步。

唐勳的身影,率先越過了山坡,消失不見了!

追蹤者心裏一沉,狂奔著追上山坡,但卻已經失去了唐勳的身影。

山坡後的偌大草叢裏,安靜極了,早已沒有了唐勳的身影。

……

而另一邊,鄭誌和高帥聽從唐勳的囑托,遠遠的饒了一大圈之後,又回到了屠宰場裏。

大門前,鄭誌的兩個兄弟倒在血泊裏,一人腦袋開花,一人渾身中槍,死的不能再死。

“這是當初跟我打牌的兄弟……艸!那人是誰!”他渾身顫抖的站在那裏,臉色蒼白,眼中卻閃爍著仇恨的光芒。

高帥也是心有餘悸的看著地上的屍體,搖了搖頭:“不知道,但應該是衝著唐勳來的。”

“是昨晚那些人嗎?”鄭誌問。

“應該不是。”高帥搖頭,“如果真是那些人,他們為什麼昨天晚上不動手殺人?”

鄭誌想不通,便搖了搖頭,有些後怕又有些擔憂的說:“對方追唐勳去了,我們怎麼辦?”

“他說在這裏等著,我們就等著吧。”高帥歎息一聲,和鄭誌在屠宰廠裏漫無目的的,尋找可以藏身的地方。

但自然是什麼收獲也沒有。

鄭誌在後門處,看著那一片荒野,一邊喘息,一邊側耳聽著草叢裏的聲音。

也不知過了多久,“砰砰砰”“砰砰砰”的槍響聲,驟然又響了起來。

兩人臉色一變,彼此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

因為這兩陣槍響,完全不在同一個方向!

“還有人?”鄭誌一個頭兩個大,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了。

高帥也是無比頭疼:“會不會都是安家的,一個安如溙的人,一個安如虎的人?”

槍聲越來越近了,鄭誌和高帥頓時緊張起來。

“怎麼辦?”

“跟他們拚了!”高帥抄起先前的砍斧,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既然來了,就別做拖後腿的事!”

鄭誌一咬牙,也從不遠處取了一根鐵管握在手上。

兩人背靠大門,屏氣凝神的等待著。

淩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而來,高帥和鄭誌緊張的對視一眼,都做好了準備。

對方有槍,他們隻能出其不意。

“呼,呼。”

對方越走越近,很快就來到了後門外。

陽光將那人的影子投射在地上,影影綽綽間,距離屠宰場越來越近。

某一刻,對方一腳踏了進來。

高帥和鄭誌大吼一聲,砍斧和鐵管就朝那人當頭砸下。

然而下一刻,兩個人卻如同被施了定身術一樣,愣在了原地。

因為進來的這個人,他們認識!

來人冷冷地瞪著鄭誌。

“……爸?”

鄭誌高舉著鐵管,大張著嘴,臉上的表情,一言難盡。

他吃驚,疑惑,生氣,後怕。所有的情緒到最後彙聚成一句話:“怎麼是你?”

一旁的高帥,也是無比震驚,看著麵色嚴肅的鄭父,心裏頭升起奇怪的感覺。

為什麼鄭父會在這裏?

剛才追他們的人是他嗎?還是說,後來加入的那個人,才是他?

就在這時,唐勳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看到眼前的情形,便立刻明白了過來。

“別愣著了,是爸救了我。”他說道。

此言一出,鄭誌和高帥全都鬆了一口氣。

不過隨即,鄭誌卻發現了鄭父身上的異常,頓時叫了起來:

“怎麼回事?爸你受傷了!?”

鄭父的腿上,有一條一指來長的傷口,此時鮮血淋漓的,很是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