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確定的是，對拆遷隊成員下手那人手段極其高明。
被確定為失蹤人口的十五人暫時不說，屍首得以保留的十二人，死亡調查報告中給出的總結全部都是“意外身亡”。
要麼是車禍，要麼是溺水。
還有一人，居然是死在自家便池上的，不過死因是心髒病突發，但對方的病史中並任何心髒方麵的疾病。
詭異，往往都代表著有問題。
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些人的骨頭都已經回歸大自然，找不到任何線索。
不過林寒在意的是，這些人的死亡調查報告中顯示，其中一人，在瀕死前留有遺言。
看著文檔末尾特地用紅字標明的“走”字，林寒蹙眉良久，到最後也沒想出所以然。
翻看完資料，林寒一口抿完咖啡，然後直奔九天集團旗下的安置房。
身為江市數一數二的大集團，九天集團提供的安置房小區規格極高，甚至比秦雪妍家所在的天晨小區還要好。
隻不過和其他小區不同，這座小區裏，年輕人很少，都出去東宮了，大多數都是老人和孩子。
這和當年的規定有關。
早些年的時候，拆遷隻是單純的意味著能換個房子，哪裏像現在，隻要說誰誰誰家拆遷，那便是一夜暴富的象征。
由於是下午五六點點的光景，太陽西下，微風習習，老人們都出來乘風納涼，給林寒創造了不小的便利條件。
從小區門口一直到深處，林寒問了一大圈，到最後，得到的消息隻有“當年拆遷那群人真不是東西”“像那種拆遷隊全家都應該死光”的咒罵。
雖然林寒很想告訴他們，那些拆遷隊的人真的都死光了。
但考慮到對方年紀太大，擔心他們激動之下出什麼意外，林寒這才忍了下來。
沿著小區轉了兩圈，最後，林寒在靠小區角落的位置發現了一棟樓。
和其它住戶樓不同，這棟樓上沒有燈光，樓梯口的垃圾桶也幹幹淨淨，沒有生活垃圾。
要知道，這裏是安置房，拆遷時是按照住戶人頭分配房子的。
換言之，正常情況下，這座小區裏根本不會有空房子。
退一萬步說，即便這離有人發家了，不在這裏住，大多數人的選擇都會是將其售出或者租賃出去。
而且那隻是特例，但眼下，空置的是一整棟樓。
一梯四戶，七層，足足二十八戶。
看到這棟樓的時候，林寒隱隱覺得自己抓到了某些至關重要的線索。
就在這時，一個閑逛的老大爺看到了林寒。
“小夥子，在這兒站著幹啥呢？”
“不怕出事兒嗎？趕快走！”
“萬一被裏麵的髒東西纏上，你後半輩子就完了！”
聽到對方這話，林寒眼前一亮。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大爺，這什麼情況啊？”
老大爺擺了擺手，掉頭就要走。
注意到對方熏黃的手指，林寒從身上掏出一包中華。
還沒開封。
昨天晚上秦忠澤把煙抽完了，打發林寒買煙。
林寒順手買了兩包，結果秦忠澤隻要了一包，剩下的就落在了他手裏。
“喲，華子？”
看到林寒手裏的煙，老大爺也是眼前一亮。
見老人停下腳，林寒索性把整包煙全遞了過去：“大爺，我看其他樓上都有人，怎麼就這棟樓黑漆馬虎的？”
“懂事兒。”
老大爺樂嗬嗬接過煙，熟練的拆開：“一看你就不是本地人，這種事兒村長說不讓告訴外人，看你麵善老頭子多嘴絮叨兩句。”
叼上煙，美滋滋抽了一口後，老大爺這才指了指整棟樓：“這樓啊，是有主的，想當初……”
林寒眉頭微挑，心中發笑。
老套的故事開場。
不過看著老大爺的架勢，這故事，可以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