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腳還在口口聲聲嚷嚷著要給秦忠嶽報仇,但緊接著,話鋒一轉,話題突然跳轉到了秦誌峰的身上。
乍一聽,這些話裏麵並沒有任何問題。
但秦誌峰自小在秦忠嶽的培養下長大,除了養成飛揚跋扈的性子外,也讓他見慣了生意場上的勾心鬥角。
麵對眾多叔叔伯伯們的言論,秦誌峰隨手把玩著鋼筆,神色冷靜。
他在想,如果遇到這種情況,林寒會怎麼做?
“誌峰,怎麼不說話呢?我們這是為你好。”
“永立叔,你在公司已經任職十五年了吧?”
秦誌峰停下鋼筆,目光落在本名秦永立的中年人身上。
秦家的嫡係是“忠”字輩,秦永立是“永”字輩,妥妥的旁係,按照秦家的規矩,秦永立的下一代,甚至沒有在秦氏入職的資格。
對方似乎沒想到會被秦誌峰點名,稍怔了一下後,繼而點頭:“老爺子還在的時候,我進的公司,到現在,的確已經十多年了。”
“辛苦你了,收拾一下東西,下午就離開公司吧。”
秦誌峰語調平緩,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那個叫秦永立的中年男人頓時傻眼,整個人都僵在椅子上。
而秦誌峰則看也不看,再度轉頭看向第二個人。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是自古的道理,但誰要是想把他當成墊腳石往上走,那就讓他知道硌腳是什麼感覺。
事實證明,秦誌峰的處理手段讓所有人都有些意外。
麵對他的注視,剛才還嚷嚷著公司高層們大都垂頭或是避開視線。
看著周圍坐著的人,秦誌峰嘴角勾了勾。
林寒的辦法……的確很好用。
一力破萬巧。
隻不過,自己沒有他那份實力,一旦出了秦氏建材,這種辦法就不是那麼好使了。
收斂了心中情緒,秦誌峰這才起身:“這件事到此為止,七天後,我爸出殯,希望你們都能到場。”
言畢,秦誌峰果斷離開,隻留給滿屋子人一個背影。
會議室裏落針可聞,所有人都被秦誌峰的表現鎮住。
林寒並不知道,自己處事風格被秦誌峰學了去,而且還用的有模有樣。
熱水衝刷著林寒的肩膀,伴隨著蒸汽,水流就像是溪水般劃過賁起的肌肉。
浴室裏霧氣蒸騰,林寒單臂撐著牆麵,任由熱水淌遍全身。
左臂傷口無數,除了那些玉米粒大小的坑窪外,還有五道格外顯眼的血痕。
去醫院的時候,醫生幫林寒處理了傷口,此時在熱水的作用下,傷口有了再度開裂的跡象。
而林寒麵無表情,仿佛感覺不到疼痛。
周瞎子的突然出現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從接到短信的那一刻起,他就陷入了周瞎子的節奏中。
被阻攔,隻好暴力闖入。
見秦雪妍可能遇到危險,便開始動手,最後反而誤殺秦忠嶽。
到最後他也沒能留下周瞎子,自己卻身陷僵局。
即便薑胖子把他從警局裏撈了出來,但實際上,更大的麻煩還在後麵。
秦雪妍一家。
無論如何,秦忠嶽和秦忠澤是親兄弟,也是秦雪妍姐妹的親大伯。
但是,對方卻死在了他的手裏。
林寒的左手無意識施力,肌肉賁張,血管畢露。
傷口最終開始開裂,鮮血混合著熱水灑落,以至於整個浴室裏仿佛都多出幾分腥味。
掃了眼傷口,林寒隨手關掉花灑。
擦頭發,晾幹身上的水分。
當林寒來到鏡子前的時候,手臂上的傷口已經停止流血。
浩渺無上醫經正在發揮作用。
許久後,林寒抹去鏡子上的霧氣,繼而目光上移。
倏然間,鏡子裏的林寒雙眸變成赤金色,同時,林寒看到的又成了另外一幅截然不同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