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區一處廢棄工廠裏,邢老狗一臉嫌棄的看著地上那團爛肉。
雖然不想相信,但從周圍的情況來看,事情的確已經結束。
看著站在不遠處的林寒,邢老狗忍不住歎了口氣,繼而對著那攤爛肉道:“何必呢?”
李雄剛剛露麵時,多麼的意氣風發。
談笑間,仿佛一切都盡在掌握,而那副正經時滿臉豪氣,發神經時逼的林老大都不得不退步的模樣,更是讓人驚歎。
可……何必呢?
好好活著不行嗎?非要找林老大的麻煩?
加上李雄總共二十個人,十九個人都躲避不及,被房梁壓在了下麵,剩下那個還算幸運。
他是在昏迷過程中被壓成肉糜的,所以,可能感覺不到疼。
邢老狗止不住的歎息,一時間竟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來表達此時的心情。
而且,最尷尬的是,他甚至做好了大戰一場的準備,可誰也沒想到,最後竟然是以這樣戲劇化的一幕收尾。
“林老大?咱們現在怎麼辦?”
“聯係小青,問問家裏人那邊的情況。”
林寒看了眼滿地慘狀,繼而別過頭去:“然後,我要知道他在找什麼。”
“明白!”
邢老狗立即點頭,臨走出工廠前,又回頭看了一眼:“嘖,真慘。”
真要說起來,比眼前這種畫麵更惡心的情況,他也都遇見過。
但比這個更憋屈的,還真沒有。
和邢老狗不同的是,林寒對於眼前的一切並沒有任何感覺。
至於最開始仿佛由內而外升起,仿佛能將整個人都燒穿的怒火,如今已經平複的好似老井的水麵。
無波、無痕,風吹不皺。
其實早在初見小青的時候,對方就已經提醒過他,有人進了神州境內,想要對他不利。
林寒雖然沒有表現在明麵上,但一直都在靜靜等待。
隻是因為周瞎子的事情,他對這方麵的注意力一再減弱,直至得知秦雪妍被綁架,這才重新想起。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對方這批人,很強。
專業設備,專業人士,再加上天衣無縫的計劃,換成任何一個人,甚至於以前的林寒,都有可能吃虧。
但對於現在的林寒來說,對方造成的這些,卻連麻煩都算不上。
兩根災氣長矛,一根黴氣長矛。
這個叫李雄的家夥,到最後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即便事情鬧到官麵上,林寒也不需要承擔任何責任。
出了工廠大門,林寒隨意找了處空地坐下,然後點上一根煙。
心如止水。
其實,李雄有一點說的沒錯,他現在的確很無趣,而無趣,源自於絕對的實力。
在周瞎子死後,似乎已經沒有任何東西能夠給他帶來威脅。
此時的林寒,頗有一種完成了所有人生目標,看待所有事物都隻覺得悵然所失的無趣感。
換句話說,就像是看破紅塵的老僧一般。
叼著煙,林寒抬頭望向遠方。
遠處,夕陽西落,天邊的晚霞殷紅如血。
他依稀記得在那本書裏看到過,人存在的意義就在於對權與力的渴望,握著權力,就像是掌控著世界的命脈,生殺予奪,一切盡在掌心。
可從沒有人能走到這一步,所以,人們才會孜孜不倦的往上爬。
然而對擁有太上赤瞳術的林寒來說,所謂的“權力”,簡直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