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秦宜年的家中卻是不得安寧。
秦媽媽攔著他:“他剛回來,你幹什麼?!”
秦爸爸怒火更盛:“你還知道回來!你怎麼不幹脆飛到無痕市?你心裏還有我們這個爸媽嗎?”
秦宜年放下行李,跪了下去:“不管跪幾天,我都會辭職。”
這句話無異於火上澆油,秦爸爸火冒三丈:“好,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氣硬,還是膝蓋硬!”
說完,重重地甩上了房門。
秦媽媽心疼道:“別聽你爸的,先起來,我再和你爸好好說說。”
秦宜年還是沒起來:“我不跪,他會用盡辦法把我留在這裏。”
客廳裏的燈開了大半夜,秦宜年就一直跪著,想了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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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林筠心來鑒定所的第一天,桂花開得正盛,空氣裏彌漫著桂花香,她笑容燦爛:“學長,我們又見麵了。”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曾經這個學妹她有印象的,記得之前他去母校演講的時候這個女孩向他提了好幾個問題。
於是,林筠心就這樣闖進了他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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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媽媽從臥室出來,見秦宜年還跪著,忙上前:“快起來,腿不想要了?!”
秦宜年紋絲不動,秦媽媽又道:“要是跪一夜,你這腿就廢了!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你也要想想筠心啊!你的腿要是真廢了,還怎麼去找她?”
聽到這話,秦宜年的眼中終於鬆動了,他剛要站起身,卻又摔了下去。
他跪的時間太長,雙腿血液不流通,已經沒了知覺。
見到此情此景,秦媽媽再也顧不上秦宜年的潔癖,把他扶到了臥室裏。
第二天,白芷煙得知秦宜年跪了大半夜,硬是把三天的工作壓在一天完成,火急火燎地趕回蘇杭市。
秦家。
秦宜年一打開門,就看到滿眼擔憂的白芷煙,皺眉:“你來幹什麼?”
秦爸爸從臥室出來:“芷煙來看你,你什麼語氣?人家本來在外地出差,特地為了你趕回來的,這麼好的媳婦上哪找去?”
秦宜年沒說話,轉身就要回房間。
白芷煙看到他不穩的步伐,心中一痛,下意識地上去扶他,卻被秦宜年一把甩開:“別碰我。”
白芷煙的手僵在了半空,眼中瞬間蓄滿了淚水。
秦爸爸瞪著秦宜年:“秦宜年,你是沒跪夠?!”
白芷煙強忍眼淚:“沒關係,伯父,宜年有潔癖。”
怎麼沒關係?
白芷煙清楚地記得,自己和秦宜年在鑒定所重逢的時候,她明明是秦宜年的例外。就算是依偎在秦宜年的懷裏,秦宜年的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自從林筠心失蹤,秦宜年的潔癖就越來越嚴重。
林筠心。
想到這三個字,白芷煙就一陣憤恨。
是她讓秦宜年變成這樣的!
幾天之後,林筠心下班,看著手機上的信息,眉眼間盡是笑意。
韓承容下周就要回來了。
卻聽一道女聲:“筠心,現在有空談談嗎?”
林筠心抬頭,麵前的中年女人好像在哪見過,卻又毫無印象。
見林筠心一臉警惕和迷茫,中年女人恍然大悟,再次開口:“不好意思,我忘記你失憶了,我們之前見過。”
“我是秦宜年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