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一片金燦燦的桂花,秦宜年看著林筠心:“筠心,我們又見麵了。”
一瞬間,仿佛又回到了七年前,隻不過這次,是秦宜年追隨林筠心的步伐。
林筠心看著秦宜年,心中五味雜陳。
最初見到秦宜年的時候,她隻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到後來,她隻覺得秦宜年不聽她說話,自我感動,令人厭煩。
可是聽完秦媽媽的那些話,心中的厭煩消散了大半,隻覺得無能為力,各自安好便罷了。
現在秦宜年出現在這裏,林筠心倒是手足無措了。
所長又說了幾句話,就讓大家各自工作去了。
出了會議室,林筠心看著秦宜年有些蹣跚的步伐,還是沒去問。
她不想秦宜年徒增希望。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下班之後,秦宜年叫住了林筠心:“這是你在蘇杭市鑒定所的工作日記,現在還你。”
林筠心看著麵前日記本熟悉的字跡,忍不住翻看起來。
“今天,我終於進入了鑒定所,太好了!這是我的夢想,我要把今後的反思和工作都記錄在這裏。”
“大家都說秦宜年是個冰塊,可我不這麼覺得。他會細心教我工作上的事,也會關心我有沒有好好吃飯。他是我一生的追求。”
“隻有在命案好多天沒有進展的時候,我才會使用我的能力,我不希望我去依賴它。同事們誇我眼尖心細,我卻不敢告訴他們,那是因為我看得到那些場景。”
這些字句跳進林筠心的眼中,她的頭又開始疼起來。
林筠心太陽穴直跳,手上的日記本也隨之掉落,痛苦地揉著頭。
麵前的秦宜年都出現了重影,聲音忽遠忽近:“怎麼了?”
林筠心冷汗直流,桂花味直鑽鼻子,腦海中浮現出破碎的場景。
她坐在桌子前,寫著工作日記,窗外的桂花落了一地。
她站在桂花樹下,看著麵前的人,說:“……我們又見麵了。”
可是那個人是誰,她怎麼也看不清。
秦宜年把她帶到休息室,林筠心蜷縮著好半天,才緩過神。
林筠心躺在沙發上,愣愣出神。
就連頭疼,也好像在哪裏發生過似的,可是具體是什麼時候,在哪裏,林筠心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他遞給林筠心一杯水:“現在好些了嗎?”
林筠心接過水,點點頭:“謝謝。”
秦宜年又問:“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看著秦宜年眼中的期許,林筠心搖搖頭:“隻想起了以前工作的地方有桂花。”
秦宜年的眼睛暗了下去:“你身體不舒服,我送你回家。”
林筠心從沙發上下來:“我哪有這麼嬌弱,隻是頭疼而已,現在已經好了。”
他走出門,打開車副座的門:“上車。”
林筠心還要拒絕,就聽身後傳來一道清朗的男聲:“不勞你費心,我會送筠心回家的。”
她驚喜回頭,隻見戴著金絲眼鏡的男子走下車,和秦宜年打了個照麵:“你是筠心的新同事?我是她的男朋友,韓承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