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冷笑一聲,又看向李勤儉繼續道:“那李尚書再說說,畜牧業在四年恢複並超過往昔水平,能不能做到。”
“隻要殿下一道手令,定能做到!”李勤儉立馬說道。
“什麼手令?”李承乾問道。
“嚴禁宰殺兩年內的牲畜,違者重懲!”
一聽他這話,李承乾瞬間就明白了,但李承乾還是不由的搖了搖頭,下發一道這樣的手令不難,可執行起來就沒那麼容易了。
兩年內的牲畜看上去可沒那麼好判斷,而且,牲畜的數量極大,朝廷也不可能去統計每家每戶的牲畜是哪年下的崽,而且,兩年內的牲畜從體型上和三年的牲畜也沒法判別。
這玩意兒,有的人養得好,一年的牲畜可能都和別人三年的牲畜相當,有的人養不好,三年的牲畜可能還不如別人養個一兩年的。
見李承乾搖頭,普西偌倒是笑道:“殿下還是小覷了殿下如今在百姓心中的聲望,殿下隻管下令就是。”
普西偌作為曾經的牧民,他比李承乾要了解老百姓的心態。
不說李承乾如今在百姓中的聲望如何,就算李承乾如同當初的慕容順和慕容伏允一般昏庸無道,可隻要他下發了手令,絕大多數老百姓也會遵從。
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在絕對大多數來百姓看來,如果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不敢去挑戰王的權威。
這跟聲望無關,這是從骨子裏帶來的畏懼感。
李承乾這個後世人,鑽空子鑽習慣了,可在這個年代,其實沒多少人敢鑽空子,尤其是普通來百姓。
真正敢鑽空子的人,說到底隻是少數。
再說了,不過是嚴禁宰殺兩年內的牲畜,這對老百姓的影響其實也不大,兩年內的不準宰殺,大不了宰殺兩年以上的得了。
就算真到了家裏揭不開鍋的時候,把這兩年內的牲畜換成糧食也是一個法子,又不是禁止兩年內的牲畜不準買賣。
“那行,此事兒便交給伱們戶部去辦。”李承乾點了點頭,道,“來人,擬旨。”
既然普西偌他們都有這個信心,李承乾自然不會拒絕,說到底,也不過是一道手令罷了,李承乾索性給他們一道旨意。
他也希望大明的畜牧業能早日恢複到往昔水平。
“殿下放心,微臣一定將此事辦好!”李勤儉立馬說道。
說完之後,才鬆了一口氣,剛剛的李承乾的確給他帶來了不小的壓力。
李承乾擺了擺手,道:“四年計劃就算了,索性改成五年計劃,五年內,本王要看到我大明的畜牧業恢複到超過往昔水平的五成,可能做到?”
“保證完成任務!”李勤儉說道。
李承乾點了點頭,繼續道:“對了,你們對於大明的賦稅可有什麼思路?”
“回稟殿下,大明如今的賦稅隻有商稅一途。”普西偌聞言,當即說道,“老臣以為這賦稅,不太合理。”
“嗯?”李承乾問道,“左仆射此話怎講?”
“以往稅收的重點都在畜牧業、農業以及人頭稅上麵。”普西偌說道,“雖然如今我大明畜牧業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創,加之大明立國之初,這幾方麵的稅賦確實不好弄,但雖然不好弄,卻不能不弄。
如此長期以往下去,老百姓若是養成了習慣,未來這賦稅就更不好收了。”
對於普西偌的說法,李承乾很是認可。
當一個人覺得這是自己理所應得的一部分後,久而久之,這個想法持續下去,哪怕今後他們有了承擔賦稅的能力,他們也不願意交稅了。
這就是人性,人性可經不起試探。
“左仆射說得在理。”李勤儉也是點了點頭,“之前微臣曾經從側麵對那些牧民打聽了一下,一提到稅賦這個問題,他們就故左而言他。”
“人之常情。”李承乾道,“這是我們的疏忽,也是本王的疏忽,很多規矩在立國之初就應該立下來,而當時的我們都沒這麼做,好在如今也不算太晚,倒是還有回旋的餘地。”
這話倒是沒錯。
李承乾他們建立大明的時候,眾人都沒經驗,基本上都是摸著石頭在過河。
加之當時的大明窮得老百姓都需要朝廷來接濟,哪兒還有餘糧交什麼賦稅。
“特殊情況特殊對待。”李承乾繼續說道,“大家也不用自責,當時的情況你我都清楚,不過普尚書說得也確實在理。
不過事情既然發生了,那就得想辦法解決,依諸位而言,如今之際,該如何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