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章 卷五 大明的反擊!
其實不單單是他,滿長安的人都極為好奇。
當然,沒有人會覺得是因為魏叔玉回了長安的緣故。
真要是魏叔玉說了什麼的話,就以魏征那性格,怕是第一個便將炮火對準了李承乾,而不是李恪。
是以,大家都好奇魏征為什麼態度突然就清晰了起來,畢竟這家夥沉寂的時間著實久了一些。
不過這會兒長孫無忌倒是無心去分析魏征為什麼會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跳出來,而是在揣摩著李二之前的那句話。
馭下,抉擇,不可偏聽?
這話不單單說的是李恪吧?
自從當日接見了大明使團以後,長孫無忌總是覺得李二近段時間會有大動作,這種感覺極度強烈。
這會兒,他甚至在想,李二這是不是在暗示什麼?
“對了,最近和大明使團接洽的如何?”李二問道。
自從當日接見過大明使團後,他便沒再過問過此事,這會兒也是順口提了一嘴。
長孫無忌聞言,當即收回了心神,笑道:“一切還算順利吧,不過大明那邊咬死了不與士族合作,雙方就這個問題還在博弈。”
李二笑了。
這就是他不待見士族的原因,什麼利都想沾,太過於強勢。
“工部呢?和大明的合作正式開展了沒有?”李二繼續問道。
長孫無忌搖了搖頭,輕聲道:“目前還沒有。”
一聽到這話,李二臉上的笑意都收斂了起來,不用長孫無忌解釋,他也猜到了是什麼情況。
不過很快他就平複了內心的情緒,既然當初將這檔子事兒交給了他們,他也不願意多操心,讓他們去折騰好了。
有些時候,適當的放權,也是一種學問。
“不說這些了。”李二搖了搖頭,臉上再次掛起了莫名的笑意,說道,“輔機,那日房家那小子說的話,你可還記得?”
長孫無忌聞言還真就愣了一下。
那日?
那日在太極殿上,房家那小子可是沒少說些屁話啊,不過既然值得李二惦記的,長孫無忌估摸著隻有那一句了,當下便說道:“陛下說的可是那句昔日大唐去哪兒了?”
李二點了點頭,說道:“這幾天,朕也時有自省,昔年,我大唐立國之初,何等艱難?
但彼時之吾等,又是何等桀驁之輩?可為什麼不過區區十數年,吾等就變成了這般模樣?莫不是吾等果真老矣?
當時你家那小子,在大殿上詰問,泱泱大唐、滿朝文武,尚能飯否?
一開始朕也覺得這小子狂悖,可結合了後麵房家小子說的話後,朕也想問問,我煌煌大唐、天朝上邦、滿朝文武,尚能飯否?”
聽到這話,長孫無忌閉嘴了。
他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他們這位陛下怕是也坐不住了,一時間,他腦海中閃過了無數個念頭。
他很清楚,這個時候要是跟不上李二的步伐,縱使是他,也可能被拋棄。
當然,他也沒有妄自開口,這不可取,要是說錯了,得不償失。
李二倒是沒管他,自顧自地說道:“這些年,盡聽大明如何如何了?好似我大唐這些年沒有任何成績一般,如今我大唐,北方綏靖,國內也是風調雨順,是時候未雨綢繆了。”
聽到這裏,長孫無忌終於可以確定,自家陛下這是對南方的真臘、暹羅動心思了。
當下也就不再遲疑,躬身說道:“確實如此,房家那小子雖然狂悖了一些,但有句話其實也沒說錯,一代人做一代人的事兒。
要是能在我們這代人,為大唐開萬世之基業,老臣雖然年老體弱,但也願意為我大唐赴湯蹈火。”
他這態度就很明確了,陛下,打吧,我支持!
說起來,長孫無忌暫且還不算弄臣,更算不得權臣,這會兒的長孫無忌更像一個獨屬於李二的忠臣。
當然,這也是他的為官智慧。
雖然無數的史書都在告訴我們,宰輔和百官的作用就是平衡皇權,防止皇權獨大,但在貞觀時期,想和李二掰手腕,哪兒有那麼容易?
再加上,如今的長孫無忌也不需要組織百官和李二抗衡,無他,外麵還有個時時刻刻在和李二抗衡的明王,倒是讓他們身上的擔子輕了不少。
說實話,有些時候,長孫無忌這些人也很慶幸,有一個李承乾在外,倒是讓朝堂上很多的事情都變得簡單了起來。
李二聞言,笑了笑,說道:“還是輔機深知朕心啊!”
他很滿意,今天將長孫無忌叫來,就是試探一下文官的態度。
武將倒是不用如此,最近幾年,大明屢戰屢勝,大唐的武將早就渴望一場大戰來證明一下自己了。
聞戰而喜,說的就是如今的大唐武將。
……
另一邊,皇城之中。
工部尚書段綸和將作監大將閻立德將權萬紀等人堵在了他們的公廨之中,極度不滿地說道:“你們到底有完沒完,老夫不管伱們和大明那邊如何磋商,工部和將作監明日一定要和大明工部及將作監展開交流。”
段綸那是氣不打一處來,為了和大明工部及將作監進行交流合作,他們兩個部門已經準備好幾天了,結果兩國洽談居然一點兒進展都沒有。
關鍵是,他們身上壓力大啊!
鄭旭聞言,倒是笑道:“段尚書何必急切,正所謂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大明既然派出了使團,一時半會兒又不會走,稍安勿躁就是。”
雖然最近和大明使團的洽談效果不佳,但他們也不著急,反正自己沒吃到紅利,急個什麼勁兒?
“稍安勿躁?”一旁,火爆脾氣的閻立德直接就懟道,“你告訴老夫怎麼稍安勿躁?沒有個具體時間,我將作監的事情要不要做了?可一旦運轉起來,又豈是說停就能停的?
你倒是說得簡單,上嘴皮一碰下嘴皮,一句稍安勿躁就將我等打發了?
陛下詰問起來,你鄭大夫為什麼不幫我將作監主持一下公道?”
雖然沒有他說得那麼誇張,但差也差不到哪裏去。
自從那日朝會以後,他們將作監便已經做好了和大明使團的交流合作,可等了這麼幾天,居然連個時間準信兒都沒,這就讓閻立德火了。
鄭旭倒是無所謂,反正火又沒燒到他屁股底下,正所謂打在別人身上的板子,一點兒不疼,當下也是不悅地說道:“大將作這是何意?兩國磋商豈能兒戲,那是維係我大唐利益及臉麵的事宜,難不成就為了和大明的合作,連我大唐的利益都不顧了?
若是如此,吾等還有何臉麵在這朝堂為官?
真當是吾等不願意盡快磋商?不還是因為大明要求太過於苛刻,損壞了我大唐利益,吾等這才與其據理力爭!”
單以耍嘴皮子的話,十個閻立德也不是鄭旭的對手,雙方實力完全不在一個級別上,不過別忘了,一旁還有個段綸,聞其言,也是冷哼一聲:“鄭大夫好大的官威,真當老夫不知道這其中門道不成?
還是說,真要老夫戳破了這層窗戶紙,大家才能好好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