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您這裏會很冷清的。”喬東勝有些心疼地看著自家葵姐說道,“過年沒有一點兒熱乎氣。”
這個年紀沒有孩子,沒有丈夫的,娘家親人也沒了,這當兄弟的再不親近,真就孤孤單單一個人了。
“沒關係,我不介意呀!”莫紅纓神色如常地看著他說道,“過年有什麼特別的嗎?”笑著又道,“別囉嗦了,快走吧!你還忙著呢!”
“那我走了。”喬東勝隻好作罷,被葵姐送了出去,乘車離開。
“那個,過年我們不會離開的。”四姐明亮的眼睛看著她說道,“我鄉下老家也沒啥人了,回去一趟來回也不容易。”
莫紅纓聞言莞爾一笑道,“過年對於我就是吃好點兒,走親戚拜年,我著家裏也沒人了,就省了。”
父母也是前不久先後去世了幸虧沒看見她離婚,不然非被她氣死不可。
這年月離婚很丟人了,然而詭異的是民國的先生們,離婚可是很流行的,很受歡迎的,非常受吹捧的,仿佛生活在兩個世界似的。
“你們誰有家的就回家過年,不用顧忌我的。”莫紅纓提高聲音道。
“我三十回去,初一下午就來。”胡鐵娃被葵姐看著立馬說道。
其他兄弟也是土生土長的,家在本地的都回家了。
家在鄉下,甚至沒家的,就留下來過年了。
人也不少,七八個人呢!
吃完團圓飯,圍坐在客廳守歲的時候,大家憶起往昔,一個個大倒苦水,都是苦出身啊!
莫紅纓晶瑩透徹的雙眸看著他們淚眼漣漣的,“大過年的哭啥呀!現在日子好了,不哭啊!”
當零點鍾聲敲響的時候,莫紅纓給他們一人一個紅包。
“不多,一人兩塊大洋,好事成雙。不許不收。”莫紅纓將紅包塞到他們手裏道,“好了,我要睡覺了,你們自便。”
“我們也睡覺,不守歲了,現在已經是新的一天了。”四姐站起來道,各回各房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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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莫紅纓起來晨練,並沒有因為大年初一就鬆懈了。
晨練下來,渾身熱乎乎的,就看見喬東勝的車來了。
喬東勝穿著喜慶的酒紅色的唐裝,一下車就拱手道,“給葵姐拜年了,過年好。”
“你這眼上的黑眼圈,這是昨晚兒一宿沒睡。”莫紅纓明亮的眼睛看著他說道。
“昨兒跟兄弟們一起守歲了。”喬東勝嘿嘿一笑道。
他怕自己身上的煙味、酒味、脂粉味兒,熏著葵姐了,特地洗了澡,換了新衣服才來拜年的。
“走咱們屋裏說話。”莫紅纓指指屋裏說道,抬腳朝屋裏走去。
“您這留下的人還不少呢!”喬東勝一路走來粗略數了下看到的人道。
“要不鄉下沒人了,要不就是回趟老家不容易,幹脆就不回了。”莫紅纓提了提褲子坐了下來。
“報紙我看了。”莫紅纓眉眼含笑地看著他說道,“做得不錯,這下次你東哥的名聲在上海灘大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