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北辰太子軒轅城(1 / 3)

日落西山,夕陽的光輝鋪灑在大地之上,美不勝收。枝葉繁茂的大樹綠意盎然,少年一襲青衣掩藏其中,若是不出聲,當真是沒有人能發現他。

火雲眉宇微動,目光凝聚在青衣少年身上,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你是叫我嗎?”明知故問,那肯定是叫的她啊,這兒就她跟春兒兩個人。

少年唇角一勾,嘴邊兩個小小的梨窩便顯露了出來,眼角邪氣地上挑,衝著火雲拋了個媚眼,“廢話,就是你!”

一旁的春兒瞬間呆滯了,被火雲扯了扯先打發走了。這丫頭失魂落魄的,怎麼回事?眼前的少年不知怎的勾起了火雲的興趣,沒有轉身就走,看著那少年淡淡的囂張姿態,頗覺對了她的胃口。

少年坐在樹上,淺笑盈盈,衝著火雲遞過去一個眼神,便跳下大樹,朝著反方向跑去。

火雲二話沒說,也沒顧忌春兒還未走遠,便拔腿追了上去。狹窄小道上並無行人,少年施展輕功而走,火雲腳步飛快,竟也跟了上來。

少年倚靠在牆上,眼中帶著一抹邪氣,見火雲毫不猶豫地跟了上來,不由挑了挑眉,“不錯嘛!”

火雲聳聳肩,開口道:“你隱藏在那裏,不就是為了等我回來嗎?我若是不追上來,豈不是辜負了你的一片心意?”

“哈哈,真是對我的胃口呢!”少年大笑出聲,眉眼上挑,透著一股邪氣與不羈。

這話說得有些讓人莫名其妙,但看少年那愉悅的心情,火雲沒有出聲。

“真的,我是真的喜歡上你的性情了,我一直想看看假遲月是個什麼樣子的少女,沒想到竟然這麼有性格!”

火雲的瞳孔猛地一縮,似乎被碰觸到了禁忌,腦海之中不停地回蕩著絕色少年口中的“假遲月”,暗黑的風暴瞬間侵襲雙眸,殺意盡顯。

“不要衝動,我沒有惡意!”有風刮起,黑雲似乎湧了上來,氣氛明顯不對了。少年當即感受到了,慌忙正了臉色叫道。

而火雲身上的殺氣卻沒有因此收斂,依舊眉目狠辣,眼中殺意一片。

這個少年到底是誰?想幹什麼?竟然知道自己不是遲月?

“我是來送東西給你的!”見火雲要對自己動手,且是殺手,他不由得出聲叫道。

火雲眼睛一眯,動作一個停滯,接著就瞧見一個錦盒當空扔來,火雲手腕一動,便接在了手中,“這是什麼?”

邪氣少年嘴角勾起,那雙輕佻邪魅的貓眼一瞬間閃過淩厲的殺意,接著說道:“這是能證明你身份的東西。軒轅城一直在等你,便是不確定你就是真的遲月。你隻要將這個東西拿出來,他就一定會相信,且再不會懷疑。”

夕陽西斜,暮色四合。

少年的臉埋在陰影之中,有些深沉,邪魅之氣隱藏了,竟透出一股狠絕。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手握著錦盒,火雲冷笑,雙目緊盯著絕色少年。

“我不會害你,看我長得這麼親切可人就知道了。”少年嬌笑道,挑了挑那秀氣可人的眉,這廝竟然眉飛色舞了。

火雲瞳孔一縮,並不說話,但見那少年竟一個閃身踏在了牆頭之上,眯眯眼,甩甩衣袍,“你快回去吧!我們一會兒見!”

話音一落,竟連半個人影都不見了,好快的速度,這少年輕功了得。

皺皺眉頭,這少年什麼意思?一會兒見?將錦盒收進懷裏,火雲並沒有看裏麵是什麼東西,轉身便往回走。

再回到丞相府,已是燃上了燈籠,剛一進門,火雲便被引進上廳。

“雲兒,你可回來了,這是去哪兒了?”剛進門,遲鋒和向錦繡便上前來,上上下下將火雲打量個透徹,且不斷往右邊使眼色,向錦繡還重重地在火雲的手腕上捏了一下,這是叮囑。

火雲當即看過去,入目的是軒轅城冷漠深邃的眸子,似淬了毒一般盯著火雲。

“遲大小姐,這是去了什麼地方,這麼晚才歸來?本太子可是在此等了你整整一個下午!”冷厲的聲音似從骨子裏透出來,讓人瘮得慌!

火雲不慌不忙,將遲鋒跟向錦繡扶到椅子上坐下,這才勾了勾嘴角看向軒轅城,“太子駕到,遲雲不知,確是遲雲的不對,在這裏便給你賠個不是了!不知太子今日前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淡定如斯,波瀾不驚。

而遲鋒坐在那裏,臉色陰沉,緊抿著唇瓣沒有說話,顯然心情不好;向錦繡的臉色也有些過分的蒼白,眸中含著擔憂,強自鎮定地坐在那裏。

軒轅城勾唇一笑,臉色有些陰冷,“今日在街上與遲大小姐相見不識,實乃憾事,故在此等待。”

火雲眉毛幾不可見地一動,不識就不識,在此等待做什麼?又沒有很熟!

“十年不見,相見不識,這是人之常情。”火雲客套地道。

這兩人之間明明暗潮洶湧,麵上卻還挺客套,氣氛著實詭異。

卻見軒轅城忽地一笑,冷沉陰狠,“是啊,十年不見,遲小姐的相貌也是變化諸多,難怪本太子沒有認出來呢。可是,既然回來了,月兒,你可記得十年前那一夜?”

突如其來的親昵語氣和軒轅城嘴角勾起的陰柔笑容,都讓火雲心中一驚,這廝在說什麼?十年前哪一夜?果然是懷疑自己的身份了,這是在試探自己呢!

“十年時間,足夠我忘記很多了,卻不知太子說的是哪一夜?”火雲笑笑,打了一個太極,將問題直接給推了回去,不小心瞥見遲鋒和向錦繡憤慨的臉,心中疑惑,這太子跟自己的幹爹幹娘之間怕是有恩怨?心中又一突,難道這次遲月的暗殺事件便是太子軒轅城所為?

“月兒,你竟然忘了嗎?那麼重要的一件事。”軒轅城走到火雲的眼前,眼中閃爍著詭異陰狠的光芒,直直地盯著火雲,似要看到她的內心深處去,逼得她丟盔卸甲。

火雲眼睛一眯,究竟是什麼事?什麼事?十年前,遲月也不過五六歲,肯定是不會發生什麼春花秋月的事情,那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呢?

瞳孔一縮,火雲抬眼直直地望進軒轅城的眼睛深處,那裏麵烈焰閃爍。這廝本就是在陰暗地界遊走的人,對於眼前這個毒蛇一樣的男子,火雲愈加往陰暗的方麵想。難道軒轅城是個變態嗎?

軒轅城看著火雲越來越冷的臉色和眼中透出的厭惡與殺意,暗沉的眸子也越來越深沉。眼前這個女子跟十年前的琉璃小娃,有太多的不一樣,氣質也相差太多。

“是記不得了,還是你根本就不是遲月?”軒轅城低低的聲音猛地轉大,眼中流露出嗜血的冷殘。

遲相和向錦繡再也待不住,唰地站起來,額頭都滲出汗珠。

“太子殿下,你這是什麼意思?”遲相將向錦繡擋在身後,上前一步,站在火雲的身邊,開口說道,那聲音穩穩的,還有一股壓迫之氣。

“丞相不必激動,本太子隻是想要證明遲大小姐的身份而已!”軒轅城慢條斯理地說道。

遲鋒卻眼珠一瞪,正要發怒,卻被火雲抓住了胳膊,“爹爹,不急!”

不過兩個字,仿佛有安定人心的作用,遲鋒暴怒和恐慌的心緒就被壓了下去,怔怔地盯著火雲。

就見火雲將剛才那少年給她的錦盒拿了出來,然後在三人眼前緩緩打開。

“此物可能證明?”聲音冷淡,透著清洌。

軒轅城看向火雲手中的錦盒,眸子一眯,唰地睜大,接著冷笑出聲,“我就說那麼重要的一夜,月兒怎麼會忘了呢?”

錦盒之中,一個琉璃盞靜靜地陳放在其中,淺淺的血色,晶瑩剔透,無痕無波。不過小小一個杯盞,竟能讓軒轅城失態?

人生在世,總要麵臨各種各樣的抉擇,小的需拿錢物來賭,大的需拿命來賭。而火雲就是在跟自己賭,想起剛才遇到的那個少年,有些邪氣,有些囂張,卻沒有惡意,似乎早就料到了軒轅城是來懷疑自己身份的,記起少年臨走時說的話,便將這錦盒拿了出來。火雲之前沒有打開,自然不知道裏麵是什麼東西,現在發現竟是一個琉璃盞。這小小的琉璃盞跟太子會有什麼淵源?

“好,好……這東西竟然還在,那麼十年前那一夜你是沒有忘了!”說著,軒轅城忽然陰狠地笑起來,眼中浮起一絲暴虐的戾氣,“我還記得,你在我身下怎樣掙紮,那細膩的皮膚,那柔滑的觸感,那沙啞的喊聲,至今讓我回味無窮。”

火雲一驚,渾身的雞皮疙瘩立馬都起來了,這個軒轅城,好惡心。

“軒轅城,你這個畜生!”再也忍無可忍,隻聽遲鋒一聲爆吼,就要衝上來,向錦繡也是一臉怒氣,雙眼發紅。

兩人卻被火雲輕飄飄地攔了下來,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機,而且軒轅城必然帶了人來。

軒轅城的眼睛猛地眯起,滿身洋溢著陰狠的殺伐之氣,笑得陰森,“右相,本太子說過,凡是跟我作對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這天辰國早晚是我繼位,若你還是如此執迷不悟,我登基之後,定要抄了你九族。現在給你一個機會,為了表你的誠心,就將你的女兒洗幹淨了送上本太子的床,否則,本太子定讓你後悔來到這世上!”

“軒轅城,你太可惡了!”遲鋒的眼睛赤紅,若不是被火雲攔著,怕是早衝上來與這軒轅太子拚命了。而火雲始終不惱不怒,淡定地站著,隻有眼中偶爾閃過的波光證明軒轅城的話她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