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無對錯之分,亦無黑白之別,隻是人世間,紅塵滾滾中,那仇殺罷了。
依佛家而論,寧缺殺人為因,入天牢為果,因果往複,從未斷絕。
依道家而論,寧缺殺人為,入天牢為承負,若無夫子,寧缺無以承負。
洶洶當朝的禽獸,何懼一邊關軍卒,他們懼得從來皆是書院後山!
上官揚羽起身,笑著說道:“十三先生快要放出來了,天啟年的舊事,吾亦曾聽聞。”
“督察院禦史張貽琦,死得著實是淒慘,尚不如開刀問斬。”
“吾上有老,下有小,甚懼書院十三先生。”
“家中賤內,甚至信奉昊天,吾亦隻能依著,故疏通了關係,走了莫離神官的路子,混了個齊國黑衣神官的位置。”
“吾不想離唐國而去,奈何書院十三先生,似有上天相助!”
“陳先生,告辭!”
“若是有緣,咱們桃山再見!”
而後上官揚羽起身離去,謝絕了青荷的相送,獨自一人自陳府離去。
那些想要巴結書院十三先生的人,敢於截殺一個辭了官的上官揚羽。
卻不敢截殺,西陵神殿齊國的神官上官揚羽,於人世間上官揚羽為一棋子。
可成為棋子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連成為棋子的可能都沒有?
神殿需要上官揚羽被截殺,故上官楊羽才能得此神官之位,唐國之內便無人敢於截殺,辭了官的上官揚羽。
“這位上官大人,倒是看得通透,非是腐儒!”
“求財亦求名,更是求了活,偌大唐國,少有人能及啊!”
求財十餘年的上官揚羽,在求了上官青天的名後,又趕往齊國神殿求一個活命。
可謂是占盡了便宜,一點虧也不曾吃過。
站在一旁的青荷,滿是不解的問道:“陳先生,上官大人辭官,接了神殿職司。”
“若以唐律,已屬通敵,何來通透呢?”
作為長安府尹,卻投入西陵懷抱,這樣的人已經大忠似奸矣。
陳玄看向了青荷,問道:“青荷,若是接掌了神殿職司,便為通敵!”
“恐怕這朝堂上的袞袞諸公,少有不曾通敵之輩。”
“朱紫大戶中的後輩,去往西陵遊學,擔任個職司,還有人去細查嗎?”
“查出來又能如何,青荷在這人世間,要看開而非看破。”
這人世間隻有兩種人,一種是真的不明白,另外一種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於唐國百姓而言,大唐鐵騎橫掃人世間諸國,無人可以阻擋。
可朝堂上的朱紫,莫非都是傻子嗎?以一國敵天下,易嗎?
青荷眉頭緊皺道:“青荷懂了,可尚有不解,書院教得有錯嗎?”
昔年在公主府,她亦曾看過不少,書院刊印的書籍。
莫非書院刊印的書籍,也會有錯嗎?
陳玄淡然道:“就連夫子也會有錯,夫子的後輩,又怎會無錯呢?”
“隻是修為高,輩分高,少有人敢言之罷了。”
“吾卻不同,承負此世,不懼那些先生們。”
本無對錯,為其一人,而非眾生也!
因有對錯,為其眾生,而非一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