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人都走了,連碧宜也被睿親王支去端茶送來,半月湖旁隻剩下他二人相依而立,墨韻靠在他的胸前,清楚的聽見他有力的心跳聲,聞到那若有若無的瑞腦香。
她的心情已不及方才那樣自如,方才隻是羞澀,而現在卻是無措,緊張。自那日後她就一直沒有見到過他,睿親王也從未踏足過煙翠館半步,兩個人差不多已有一個多月沒見麵了。
不知他為何要在蘇梓辰與蘇梓然麵前對她寵愛有加,但她亦是個聰慧的女子,隱隱覺得他是在演戲。想明白了,她的心反倒有些疼,忍住心頭的失落,她扯唇淡淡一笑道:“人都走了,這戲也該散了吧!”
蘇梓言卻不撒手,扣著她纖腰的手臂用上了幾分力氣,唇畔掛著一個若有若無的笑:“誰說是演戲?本王這不是在寵愛自己的愛妃嗎?連旁人都能看得出來,為何愛妃你卻看不出來呢?”
這話若是他平時與她說,她必會感動的淚流滿麵,但此時聽來卻覺得是無比的諷刺與挖苦。
墨韻抬頭,迎視他高深莫測的卻帶著森森寒光的墨瞳,直接道:“正是因為我看出來了,所以才會讓王爺不要再演戲了!”
“演戲?”蘇梓言俯下首在她耳邊輕聲呢喃,像是罌粟花一樣引誘著她去吸食,“寧妃是怕自己假戲真做對本王產生了感情吧?”
墨韻驚詫的望向他,他的唇角微微彎起,眸底一片沉寂,不見絲毫情緒的起伏。假戲真做,感情,假戲真做,感情,假戲真做,感情·····她的腦海裏不斷地浮現出這兩個詞彙。如果她對他真的是假戲真做那倒好了,那麼日日盼著見著他的人就不是她了!如果她對他沒有感情那倒好了,那麼夜夜獨自傷心的人就不是她了!
她怔怔的想了一會兒,目光恍惚沒有焦距的緩緩一笑,像是暗夜裏的最後一抹光,輕輕道:“是呀!臣妾就是怕······”一語還未說完,就被他用唇給封住了。他的唇沒有一絲溫度,像他的人一樣,輕輕的覆在她的櫻唇上。她的臉滾燙,怔愣間他已流連在她的唇畔,舌尖慢慢的描摹著她的唇形。
似是不滿意的她的無動於衷,他伸手在她腰上輕輕一掐。
她醒悟過來,伸手就去推他,他卻緊緊的摟住她不容她有絲毫的抗拒。親昵間沒了方才的細雨溫柔,取而代之的則是狂風暴雨。他狠狠的吻著她,像是在懲罰她的拒絕一樣,不錯過她的每一絲香甜。
她奮力掙紮,直到嚐到唇齒間的血腥味兒才停了下來,任由他為所欲為長驅直入,然後抱住他,熱情的回應他。
時間在刹那停止,仿佛什麼都不存在了,天地萬物間隻餘下他和她。
良久,他才鬆開她,看著伏在胸前急促呼吸的她,他輕聲細語道:“戲還沒開始呢!寧妃怎麼就陷入了呢?”
墨韻渾身一顫,如站在寒雪隆冬下被人從頭到腳用冰水澆了一身似的,痛徹心骨的寒。這麼輕柔的語氣,為什麼聽起來卻是那麼的諷刺呢!這麼好看的唇,為什麼說出來的話卻是那麼的殘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