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踏進屋子裏就聞到了淡淡的木桂香,一層一層的襲來,不濃也不淡,隻是輕輕地輕輕地,不細聞是聞不出來的。走到裏邊才看見鋪著錦布的桌上燃著一爐香,獸吞口中緩緩地吐著香煙,嫋嫋娜娜的繞與軒梁之上。
走到了內室,看見牆上掛著幾幅字畫,皆是清新冷然之作,雖是山水花鳥之畫,但卻蕭索瑟然,不見絲毫歡喜與熱鬧,少了女兒家的旖旎情思。
紫檀雕花的大床上躺著一個女子,如不是露出一張蒼白無血的臉,還以為隻是平鋪著一衾錦被。
墨韻悄聲走過去,在床沿邊站下。
冷葉欣聽得聲響,以為是秋雁掠不耐道:“我都跟你說了我不想吃了,你趕緊端出去吧!”
墨韻素手執碗兒,在床沿邊坐下,細聲道:“是我,冷姐姐。”
冷葉欣睜開眼,本是毫無神采的眸中閃過一絲驚訝,但隨之就黯淡了下去,淡淡道:“哦,你來了。”
墨韻舀了舀碗中的粥,淺笑道:“冷姐姐快喝些粥吧!亮了就怕不好喝了。”
冷葉欣偏過首,露出雪白修長的頸項,“不想喝,沒胃口!”
墨韻勸道:“沒胃口也得喝點兒呀!姐姐要仔細照顧自己啊!”
冷葉欣聽後輕輕笑出聲。聲音冷淡自嘲,“照顧好自己有什麼用,再讓別人去欺負嗎?那倒不如自行了結的好!”
墨韻道:“姐姐這是什麼話,凡事兒都要想開些,不要傷著了身子才是真。”
冷葉欣看向素色帳頂,嘴角掛著一個淒冷的笑,“想開了有什麼用,不要傷著身子有什麼用,到頭來不還是自己一個人!”
墨韻將碗放在小茶幾上,“怎麼會是一個人呢?姐姐還有王爺呢!還有······”
“哼!王爺!嗬嗬,王爺!”冷葉欣突然笑了起來,笑的悲涼而自嘲,“王爺的心中從來就沒有過我!府外有一個寧琬玉,府內有一個柳月容,心中怎會容得下我呢!”
說道激動處冷葉欣蒼白瘦弱的纖手猛的抓住了身上的被子,毫無生氣的眸子存了滿滿的怨憤,“以前我還以為王爺眼中有我呢!可是這一次,這一次之後我再也不會自欺欺人了!再也不會自欺欺人了!”
原來柳月容和冷葉欣鬧完之後就跑到睿親王那裏訴苦去了,睿親王好生將她安慰了一番之後,又將冷葉欣叫來斥責了幾句,冷葉欣一時心寒如殤,便一直絕食到今日。
墨韻看她如此悲憤,一時也不知從何安慰起她,隻道:“姐姐想開些,不吃飯傷的終究是自己的身子。”
冷葉欣沒吱聲,隻是轉過頭看向帳簾。
悶坐了一會兒,墨韻也不知說什麼好,便站起來道:“就算姐姐覺得王爺心中沒有自己,但姐姐也應該想開些,你這樣不吃不喝秋雁看著也心疼也難受,姐姐就算不為自己也因該為關心自己的人著想啊!”
說完看她還是一副沉默不語的樣子,輕歎一口氣就轉身走了。
出來時,有一陣涼風兜頭迎來,她竟然輕輕顫抖了一下,在這炎熱的夏季,她分明感到了身子一陣冷寒,今天的冷葉欣,會不會就是明天的她呢?傍晚的時候,天空突然暗沉了下來,天上一片鉛雲低垂,伴著轟轟的雷鳴聲。未幾,雨聲嘩嘩而下,顆顆猶如黃豆粒般大。落地聲清脆有力不絕於耳。大雨滂沱,沿著瓦當急速下流一波一波的水柱從半空中而降,似是一條透明的彩帶懸掛在屋簷上。
煙翠館中的花花草草被擊的無處可躲,紛紛在雨中搖搖曳曳。那雨點落在一株綠焦上,“吧嗒,吧嗒”的聲音聽了竟叫人有了心碎的感覺,緩緩地滑落下來又似是女子急切的盼望遠在外地的夫君能夠早日回來的相思之淚,晶瑩剔透,美麗而哀傷。
墨韻一襲白衣立在軒窗前,素絛係腰,勾勒出不盈一握的纖腰,墨法輕垂在,猶如一匹上等的絲綢,墨黑光滑輕柔順直。
屋內暗沉沉的,沒有一絲光影,紫金獸爐中燃著沉木香,飄渺的浮在半空中。
她如水的目光望向窗外,似是穿過層層雨簾卻又不知該看向何處,眸底深處靜靜的不染一絲塵埃,猶如西域的天山雪湖一般聖潔平靜。
望著遠角的一處芭蕉,她低聲吟道:“一聲聲。一更更。窗外芭蕉窗裏燈。此時無限情。夢難成。恨難平。不道愁人不喜聽。空階滴到明。”作者有話說:
我最後一次說廢話,國慶這兩天我比較忙,每天可能更得不太多,不敢保證這幾天天天日更。
還有就是上次說的話,給大家造成困擾了,我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寫文初衷,娛己娛人,萬事不強求,目標就是好好寫文,讓大家知道我不是一個靠別人同情而得到支持的寫手。
有讀者說女主比較弱,我想說還沒有到女主強的時候,請大家耐心等待,畢竟愛上一個人容易忘記一個人卻很難。
最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