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碧宜嘰嘰喳喳了一路,到府了還閑不下來,墨韻便打發她去廚房拿個陶瓷砂鍋回來熬藥。
正是午飯時候,廚房裏是一片忙碌的景象,因有李廚子前車之鑒,廚子們婆子們見到了碧宜都挺客氣的,紛紛與她打招呼。
碧宜笑嗬嗬的問:“有沒有陶瓷砂鍋啊?”
李廚子忙應道:“有有有!”說著就拿來了一個上等的砂鍋,上次若不是寧妃求情,怕是他此時連命都沒了,“碧宜姑娘要熬什麼啊?我幫你熬吧!”
碧宜揮揮手道:“不用!不用!你忙你的去吧!我自己來!”
李廚子看碧宜頗是可愛,見她走的那麼快不由叮囑道:“慢些,碧宜姑娘。”
碧宜道:“我知道,不用你說!”
還沒走到門口就與前腳剛踏進來的香雪撞了個滿懷,香雪當場就跌坐在地,疼的直喊娘。碧宜忙跑過去,關心的問:“你沒事兒吧?”
香雪疼道;“哎喲!疼死我了!”睜眼見是碧宜又罵道:“你個不長眼的,走路不會看著點兒啊!你撞著人了知不知道啊?”
碧宜滿臉歉意道:“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廚子婆子見發生了事故都圍了過來,有幾個好心的還要上去扶香雪,香雪卻一把推開他們,“拿走你們的油手,別碰我!”柳妃在府中最得寵,香雪又是她的心腹,自然就比其他侍女更趾高氣揚一些,目中無人堪比柳妃。
又見碧宜手中拿著她要的砂鍋,香雪就更加暴跳如雷,立馬站了起來,指著砂鍋道:“誰允許你拿鍋的,把它還給我!”
碧宜新星本就倔,此時見他如此張揚對她的那份愧疚也就隨之不見,反道:“你管是誰允許的呢?我就是不給你!”
李廚子眼見她兩要吵起來,忙道:“香雪姑娘,這邊的砂鍋還多的······”李廚子一句話還未說完,就被香雪打斷了,“你是什麼東西?有你插話的份兒嗎?”
碧宜氣道:“你又是什麼東西?大家同樣是奴才,你還以為你能清高到哪兒呢!我告訴你,今兒我就不把這鍋給你了!”就算香雪不是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她也一樣不會給她的,小姐交代給她的事情她就一定要辦到。
香雪氣紅了眼,就像撒了潑的潑婦一樣向碧宜撲過去,“我就是要你手上的砂鍋!我就是要你手上的砂鍋!”
碧宜倔脾氣也上來了,死抱著砂鍋就是不給她,“我就是不給你!我就是不給你!”
香雪搶不過她,低頭就向碧宜的手咬去,碧宜死死挺住,手被她咬出了血都不撒。旁邊圍成一圈的廚子婆子們,看見碧宜被欺負,一個個想上來但又不敢。
碧宜實在是忍不住了,一腳踹向了香雪的腹部把她給踹開了,忍痛道:“你是人還是狗,怎麼像瘋狗一樣到處亂咬人!”
香雪剛想發作,那頭看見柳妃氣勢洶洶的來了,就忙爬起來踉蹌的向柳妃跑去,一膝蓋跪在柳妃腳下,哭訴道:“娘娘,你要為奴婢做主啊!奴婢不過是向她要個砂鍋,這個賤骨頭她就踹奴婢啊!”
原來廚房裏已經有人向前頭通報去了,柳妃的蔵月閣離廚房最近所以她便第一個趕來了。看見自己的貼身侍女被碧宜踹成這副模樣,柳妃氣的簡直要大發雷霆。
她大聲道:“春蘭,過來扶香雪!”
又快步走到碧宜麵前,照著她的臉就是兩巴掌下去,“賤蹄子,我讓你欺負人!”
碧宜被打傻了,手中的砂鍋緊接著就掉在了石磚上,碎了一地,還沒反應過來,柳妃又是兩巴掌招呼過來,“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奴啊!看我今天不怎嘛教訓你!好讓你知道誰是好欺負的!”說著就又要給碧宜兩巴掌。
“柳月容!”急急趕來的墨韻厲聲叫住了柳妃,“你給我住手!”
碧宜看見小姐氣喘籲籲趕來,額上都沁出了細密的汗珠,不由感動的嗚咽道:“小姐······”話還沒說完就已泣不成聲,墨韻將她摟進懷裏,擦掉她臉上的淚痕和嘴角的血跡,克製住自己道:“好碧宜,委屈你了!”
柳妃氣的是渾身發抖,根本就沒有想到墨韻會有膽直呼她的名字,更沒有想到她會當眾嗬住她。柳妃顫著手指著墨韻道:“寧墨韻,反了,反了,你要反了不成!”
墨韻把碧宜交給青如,一步走到香雪麵前,使出全身的力氣給了香雪兩個耳刮子,然後退後一步在柳妃麵前站定道:“我沒有反,你我不過都是側妃。再說了,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