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落盡寂寞始是怎樣開始的好像一點都不重要呢!
葉子問:愛情是什麼顏色的?如果記憶是模糊的·······
“朕今生最愛的女人就是霜雪。他曾在她耳邊輕聲呢喃,鄭重宣誓。
“霜雪最愛的也是皇上,而且是永遠。”她曾幸福的依偎在他懷裏,甜蜜開心道。一.人生若隻如初見
霜雪永遠記得自己初入宮的那天。
彼時春光正濃,梨花如錦如織的滿天綻放,雪白晶瑩的花朵開的恣意橫生。晶瑩剔透的花瓣似是處子冰肌玉骨的肌膚,吹彈可破,嫩香如脂。
長空澄澈如洗,萬裏無雲,幹淨的猶如一方方的明鏡。草長鶯飛,風和日麗,連樹上的鳥兒都比平時歡暢許多唧唧喳喳的叫個不停。
她被宮中派來的嬤嬤接走,轎子抬起的時候,她清楚的聽見父親年邁蒼老的聲音在簾外想起:“臣恭送婕妤。”
不知為何,聽見父親突然這樣生疏禮節的稱呼,陡然間她心裏驀地一酸。侯門深似海,何況還是皇宮這道城牆,它阻隔了多少兒女情長悲歡離合。一朝入皇門,即使是最親的人,都已是遙遙相望成了臣子。
她輕輕歎了一口氣,想掀簾再看一眼身後的老父,可一想起父親的教訓於禮不合就又忍了下來。兩行清淚便滾滾滑落,灼燙了她如玉的臉。到宮中時天色已漸漸暗了下來,夕陽西下,晚霞映染了半邊天,火紅火紅的,似是九天玄女手中悄然滑落的胭脂。琉璃瓦牆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著燦金色的光線,異常的炫彩奪目。
她被送到了長信宮。夜涼如水,燈色清淡,長信宮前種植著幾株高大肥碩的白玉蘭,玉蘭開的開得極好,如白瓷碗兒般晶瑩剔透,閃爍著瑩潤的光澤。
有幾個宮人正在裏邊打掃,看見霜雪來了紛紛放下手中的活計前來行禮。
霜雪微微一笑,忙讓他們起來,便自己一人參觀起了長信宮。
偌大的長信宮,她都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突然心間就湧起淡淡的寂寥與愁苦,皇帝的寵愛她是不敢奢求的,今生惟願現世安穩歲月靜好。
第二日去太後處請安,霜雪見著了許皇後。許皇後安安靜靜地坐在太後的一側,樣子中上之姿,雖談不上羞花閉月沉魚落雁,卻也是千裏挑一的美人。
霜雪先向太後行禮又向皇後行了禮。太後忙拉過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側,親切的問道:“你就是班愛卿的女兒霜雪吧!長的可真漂亮!”
霜雪麵上一紅,起來行禮道:“謝太後誇獎!”
許皇後亦笑吟吟道:“是呀,長的真漂亮!尤其是那眼睛,簡直就像是一汪秋水!”
雖是平淡的誇詞,但許皇後說得極是真切,聽得霜雪心裏暖融融的。霜雪笑著回:“皇後娘娘長得也很漂亮!而且還很端莊大方。”
太後聽後笑嗬嗬好的說:“好好!你們長得都漂亮就哀家這個老太太人老珠黃了!”
“哪兒有!母後永遠都是最美的!”許皇後拉著太後的胳膊,就像是女兒在對母親撒嬌一樣。
太後摸一摸皇後的頭,疼愛的說:“葉兒真會說話,盡揀母後愛聽的說!”
霜雪看她們聊的開心,太後與皇後臉上全是發自真心的笑,不由自主的也跟著笑了起來。
雖是春天,可晌午的時候天氣仍是十分炎熱,樹枝的葉子翠綠翠綠的,陽光透過枝縫投在斑駁的青石磚上。有輕輕地蟬鳴聲音藏在花叢中,不細聽是聽不出來的。
霜雪無事可做,便拿出從家中帶來的古琴在宮院中彈奏。信手拈來,一曲《高山流水》便從纖細的指間瀉出,悠揚的琴聲傳遍了長信宮每一個角落。那琴音間無不透露出彈曲者想要尋覓指知音的渴望,清澈的泛音,活潑的節奏,猶如“淙淙錚錚,幽間之寒流;清清冷冷,鬆根之細流。”
一曲畢,霜雪平息靜心,輕伏在琴案上,後宮深深,人心似海,能尋得一知音簡直比大海撈針還要難。輕輕合上眼,不去細想,但願今生能像俞伯牙一樣遇見生命中的鍾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