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一摟賈璉肩膀,道:“人哥哥都答應送你了,你侄兒那差事你可得抓抓緊啊!”
賈璉笑道:“珍大哥莫急,這不是怕二老爺在家生了枝節嘛!明兒他一走,兄弟就替蓉哥兒安排上!”
賈珍原是打算吊著他,沒想到他是怕賈政在家多生枝節,可話都說出去了,也不能出爾反爾。
於是假笑道:“還是兄弟考慮周全,我也是想你侄兒能早些曆練,所以才急切了些!”
二人相視一笑,接著又開始盤算起別院工程。
秦業如今撂了挑子,工部那邊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有進項,賈珍雖然目前還算富足,但也不想坐吃山空。
所以對於省親的工程特別上心,雖未必能一口吃成個胖子,至少也要補上今年工部那邊的虧空。
他畢竟與榮府隔了一層,想要上下其手必然要借助賈璉,所以這才又送小妾又指導工作。
他對於工程裏頭的門道,也算是熟門熟路,少不得稍稍傳授些可以藏掖的地方,聽得賈璉小雞吃米般連連點頭。
眼看著天色漸晚,二人這才施施然趕到榮府。
一路來到榮禧堂,剛跟賈政打了招呼,賈璉就見到鳳姐怒目瞪著自己,頓時嚇得脖子一縮,隨即想到賈珍的話,挺直了腰杆子,不甘示弱的懟了回去。
鳳姐下午等了半天,才得了來旺回稟,知道是賈璉的托詞,已經恨得牙癢癢,這會見他還敢跟自己瞪眼,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平兒瞅見二人鬥法,忙勸道:“奶奶可記得私下跟二爺商議,千萬別鬧大了!”
鳳姐沒好氣道:“這還用得著你說!”
暗自盤算待到酒宴結束,去外書房堵人,到時候必要讓他好看。
轉過頭,就看到賴尚榮被賈珍拉著入了同一席。
她向來睚眥必報,若非賈珍以侍妾招待賈璉,夫妻二人也不至於鬧到這個地步,所以賈珍已經在她報複的名單裏了。
而賴尚榮更是與死去的賈瑞畫了等號,當然由於他生財有道,暫且留他一命,待尋個機會抓到他的把柄,也好讓他供自己驅策。
眼見著三人坐到一桌,暗罵一聲牛鬼蛇神都聚到一起了,忽然靈機一動,著急忙慌的一路跑回自家院子,徑直回到屋裏床頭櫃前翻找起來。
少頃,看著手中一個白瓷瓶子,嘴角微微揚起。
旋即從瓶裏倒出幾粒黑色藥丸將其碾碎,又找來一壺酒將粉末倒進酒壺,搖晃了幾下,拎著酒壺來到榮禧堂。
召來一個上菜的丫鬟,將酒壺放在上麵,吩咐道:“將這壺酒給二爺和珍大爺那桌送去!”
暗自嘀咕一聲:“叫你跟老娘瞪眼,晚上非叫你喝老娘的洗腳水。”
回頭又找到平兒拉去一旁,低聲叮囑道:“你晚上盯緊了癩蛤蟆,我怕他酒後胡來,發現不妥定要速來報我!”
見平兒得了吩咐轉身要走,又連忙叫住道:“這一來一回怕是來不及,你先將人控製住了,叫他寫個認罪書,千萬別驚動了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