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外麵的夏小天,再也忍受不了了。一腳踹開了病房的門嘶吼道:“夠了!”
所有的人,在那一瞬間帶著驚恐,看著門口站著的暴怒的夏小天,和臉色蒼白如紙已經被淚水淹沒的顏加木。
她看著圍在夏薇薇病床前的那一群人,站在那裏用已經不再清晰=的雙眼看著,顫抖著聲音遙遠地說著:“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一遍又一遍,然後轉身絕望地離開,隻是最後的那個眼神,看著樓小北。
那樣的絕望,那樣的心痛,樓小北跟所有的人一樣已經是驚呆了,隻是看著那個跟受傷的蝴蝶一樣的女孩在最後轉身的那一瞬間,在所有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剛剛的那些話是怎麼樣的傷了她的心的那一瞬間轉身離開,用世界上最最悲涼耳朵眼神看了他一眼。
然後樓小北就覺得世界萬劫不複了一般,胸口疼的不能呼吸,疼的忍不住呻吟出聲,全世界都是那個聲音,都是那個絕望的眼神。
都是那個蒼白瘦弱的就好像下一秒就要在這個世界消失了一樣的女孩,用他這輩子都沒有再看見過的絕望的眼神看著自己,說著最無力的那句話:“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就這樣,一眼萬年一般。
安曉樂覺得自己一定是上輩子作孽做的太多了現在這個時刻才會覺得這樣的無力,真的很無力,她安曉樂二十一歲了,在這人生的二十一年裏麵遇見過很多大大小小的困難,可是沒有那一次像現在這樣無力,百口莫辯。她安曉樂從來都是巧舌如簧,從來就不會閉了嘴從來不會像現在這樣想要為自己辯解,脫罪,可是卻找不到一句話甚至是一個字來說一點什麼。
安曉樂張張嘴,看著麵前蒼白的好像是一個破碎的娃娃一樣的顏加木,她的臉色一直就不好,可是從來就沒有像現在這樣的一點血色也沒有,安曉樂甚至在想,顏加木會不會就這樣死掉?會不會比現在躺在病床上的夏薇薇還要早點死掉。那麼樓小北,會怎麼想?
安曉樂轉臉看了看身邊的樓小北,他的臉色隱秘在不是很明亮的光線裏麵看不清表情,安曉樂知道他一定是在難過的,因為看見他的身體在顫抖著,就好像很冷一樣。
顏加木咬著牙,看了一眼那些站在一起的人,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家子一樣,站在距離自己不遠處的那裏,圍著那個真正的公主,他們是那麼和諧,顏加木覺得不能再待下去了,沒有任何意義的,真的沒有一點點的意義。她對著那些人笑了笑,然後在轉身走的時候盯著那個已經看不清表情了的樓小北,用她最後的力氣一字一句問道:“真的…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是不是?”
那個男人,曾經把她寵的無法無天的樓小北。在她的麵前就好像是一尊雕像一樣,朦朧裏麵顏加木眨眨眼,很想要看清楚他的臉他的表情,顏加木告訴自己,不要哭,不要哭,睜開眼睛看一看,就確定一下而已,哪怕是看到他的臉上有沒有心痛的表情,看他的眼神有沒有一絲絲的難過,或許他隻是在無奈,隻是想要幫助夏薇薇接受治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