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傳海心裏帶著怒火,眼睛一瞥,拂袖而去。

曲秋染見人走遠,立馬揚起笑臉,快步去了醫館。

這一趟,她可是賺大了,她要去將此事告知柳青草,讓她也高興高興。

千峰醫館內,劉可元和盧定遠,靜靜的躺在木板床上,因為吃了柳青草給得藥,此刻兩人的嘴唇都幹燥泛皮,臉色蒼白沒有血色,像是得了重病一般。

“定遠,再堅持一會兒你娘就回來了。”柳青草安撫著兩人,眼睛不停的往門外張望。

曲秋染已經去了快兩個時辰了,按理說這會兒應該早回來了,怎麼還沒有回來?

柳青草擔心她的安全,正要出門去尋,就見一抹淡藕色娟紗,出現在門前。

“青草,成了!”

曲秋染高興的上前將她抱住,也不顧柳青草願不願意。

“娘,你可算回來了……”

盧定遠眼皮子半拉著,看向一臉喜意的曲秋染,聲音幽怨。

曲秋染立馬收起笑容,鬆開了柳青草,走到床前,故作傷感道。

“兒子,為娘讓你受苦了。”

“娘,事情解決了,我該起來了吧?”

“不行,定遠,再委屈委屈一下,等我們出了鎮子,再吃解藥。”

曲秋染一口否決,蔣傳海雖說是走了,但以她對他的了解,他保不齊會再折返回來。

這事兒如果讓他親眼看到,此事確有無誤,那就成了,如果發現她在哄騙他,那麼這事就還沒完。

而且,剛剛在衙門裏,蔣傳海還損失了近五十兩銀子,就因為他沒帶書契。

想到這裏,曲秋染眼珠子一轉,看向柳青草,神神秘秘的湊了上去。

“青草,你怎麼知道,蔣傳海不給我銀子,會拿別的東西抵的?”

“諾,這不就是了。”

柳青草從空間裏,拿出一張書契,放在曲秋染手裏,開口解釋。

“這是我前段時間無意間得到的,不知何事,居然讓蔣家家主如此匆忙,將這書契都弄丟了。”

曲秋染低眉沉思了一會兒,腦子裏瞬間閃過盧清池說的話。

貌似前不久,她是聽盧清池說起過,蔣傳海在悄悄找什麼東西,莫不是在找這書契?

而且,明明蔣家離鎮上不遠,他卻不願意折返回去拿書契,反而花錢重新補辦……

曲秋染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柳青草。

柳青草搖搖頭,走到盧清池和劉可元麵前,給兩人喂下靈泉水。

隻三息時間,兩人臉色變得紅潤,精神也好了起來。

“好了,他不會過來看了,本來書契丟失,重新辦理,丟失的一方就受製於人,書契也要重啟,於他而言,這書契目前的作用遠不及那兩千兩銀子。”

“青草,你怎麼不早說啊,害我以為我賺慘了……”曲秋染拿著書契,瞬間沒了剛開始的興奮。

“早說了,不是怕你露餡兒嘛,萬一他死活不同意用書契抵,那你們不是得受他壓榨,長期下來,你們得虧損多少銀子。

而且上麵寫了,你們若提出解除合作,那可是一賠十,一賠十的銀子遠遠超過兩千兩銀子了。

我若是提前拿出來讓你知曉,一個不注意,被他發現了端倪,他不同意用書契抵,又死不承認書契丟失,到時候不就功虧一簣了嘛,而且我也容易被他反咬一口。”

“所以,你就故意讓我訛他,讓他自己提出來?”

“是啊,為了以防萬一,這是最穩妥的辦法,而且那麼多人都看見了,也知道你去了蔣家,若是你出了事,蔣家第一個被懷疑。”

這個法子,其實還是有些冒險的,但畢竟曲秋染和嚴義不一樣,曲秋染身後有盧家支撐著,而且蔣傳海剛剛失去了一大筆錢財,若是事情鬧大,他將得不償失。

而蔣傳海何其狡猾,怎麼可能因為兩千兩銀子,去冒這麼大的險。

而且,這書契,她是不能讓蔣傳海看見的,不然,那一屋子消失的東西,很難不讓蔣傳海懷疑到自己身上。

“青草真聰明,對了,這書契得撕了,不然蔣傳海知道了,反倒更容易懷疑,我們兩合夥在套他。”

曲秋染將書契拿過來,一把撕成了碎屑,扔進了水盆裏。

柳青草笑了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