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草那日無意間看見他低頭冷笑,便知道有這麼一天。

果然,他如調查的那般,欺壓百姓隻需要一個莫須有的名頭,便能光明正大的壓著別人可勁的踩。

就是不知,今天誰踩誰了。

“肖二老爺,如意樓的飯菜絕對幹淨,不會出現滑蟲這些髒東西,這菜上的滑蟲,明眼人都能瞧出來,這是有人想訛詐我們如意樓。”

葛洪山看著香腸碟子裏,完完整整趴在上麵的滑蟲,語氣堅定意有所指。

他做了這麼多年的酒樓掌櫃,難道還看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栽贓陷害的,一律不認。

這是東家說的。

隻是,這人帶了不少人來,若是鬧起來,難免會有損失,可要是跟對麵講道理,這人又咄咄逼人,不肯退步。

也不知道林二這小子,到了沒有。

葛洪山往門外看去,神色焦急萬分。

肖丘見這掌櫃總往外瞅,眉頭擰成疙瘩,惡狠狠的威脅道。

“葛掌櫃,今天這事兒你要不給個說法,別怪我拆了這如意樓!”

“砰!”

肖丘示威一般,一棍子敲在他麵前的椅子上,椅子穩如磐石,連傾斜都沒有,倒是將肖丘的虎口給震裂開一個口子,整個手臂也都麻木起來。

“嘶!”

肖丘一時經曆兩種疼痛,頓時惱羞成怒。

“葛洪山,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肖丘咬咬牙,怒目而斥。

酒樓裏的人,見他出如此出糗,紛紛抿唇憋笑,更有膽子大的,直接笑出了聲。

葛洪山見他如此蠻橫不講理,老臉一黑,沉聲說道。

“這滑蟲不是如意樓的東西,肖二老爺想讓我給個什麼說法?”

“哼,這東西不是如意樓的,難不成是我的?我堂堂肖家二老爺,豈是會幹這肮髒事兒的人!”

肖丘冷眼看向葛洪山,輕蔑譏諷意味十足。

“……”

葛洪山:你本來就幹了!

柳青草站在人群後麵,安靜的看著葛掌櫃和那肖丘掰扯,等著待柳二將東西帶來。

“主子,給。”柳二將一布袋子遞給柳青草,看著柳青草從容接過,他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

“行了,待會兒聽我口令行事,記得,別嚇著食客了。”

柳青草叮囑了一句,彎眉淺笑著從人群中走出。

她是如意樓的東家,千峰鎮鮮少有人不知。

“看,小東家來了。”大鼻頭男人從人群中看到柳青草,喊了一句。

小東家?

那大東家是誰!

柳青草扯了扯嘴角,步子不停。

“青草,吃好了?”葛洪山溫聲道。

“吃好了,葛伯伯。”柳青草點點頭,將目光落到捏著手掌的肖丘身上,嘴角揚起淡笑。

“肖二老爺,你說這滑蟲是如意樓的,這話我是不信的。”柳青草頓了頓,清眸瞬間轉冷,帶著淩冽寒光審視肖丘幾人。

“不過,我有證據證明,肖二老爺你這是蓄意栽贓陷害我如意樓。”

肖丘低頭打量著柳青草,心中大驚。

這女娃,不簡單。

但想到下人跟他稟報的消息,目光微轉,嘴角輕微上揚,不以為意的開口。

“哦?證據,小姑娘,這物證可在這碟子裏擺著的,不知道姑娘說的證據又在哪裏。”

柳青草低笑,邁著小碎步緩緩走上前,“肖二老爺,證據在這兒呐!”

柳青草走到離他還有三步之距時,一個箭步,閃到一個家丁麵前,手快速的從他的衣擺略過。

“看,這是什麼,藏得嚴嚴實實的一袋子呐!”

柳青草聲音戲謔,眼睛一挑一挑的看著對麵一臉懵逼的人,唇角微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