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蕭跑了三趟,柳青草才停住了手。

“走吧,不摘了。”柳青草看了看手上被染色的指尖,搓了搓手,走上田埂。

柳五好玩,也摘了個盡興,她撫了撫額前的碎發,三兩步輕鬆躍上田埂,看得柳青草一陣羨慕。

“姑娘,看什麼呐?”柳五湊到她麵前,笑眯眯的問。

“……,沒什麼,回去吧。”柳青草羨慕歸羨慕,但卻知道自己沒那個天賦,簡單的學個擒拿格鬥的還行,像柳五他們那樣飛簷走壁的功夫,她也隻能想想。

畢竟這些人,從嬰孩起,就已經開始沒日沒夜的練,那種苦,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她現在快十三歲了,骨骼差不多定型,想要去練,怕不是得要她的命。

想到這裏,柳青草就無奈的搖搖頭。

陳翠芝和柳五走在後麵,看她搖頭,都疑惑的停頓了一下腳步。

回到宅子,柳青草讓柳蕭背著五十斤的豌豆莢和三塊臘肉,給百家私塾送去。

“姑娘,這豌豆好吃嗎?”

柳五說著,下意識的舔了舔唇。

柳青草好笑,“你這麼愛吃,怎麼也不見長?”

柳青草打量著她的身形,不免好奇,這女子一頓吃那麼多,到底長到哪裏去了。

“姑娘,我們習武的人,食量都很大,要是吃進去就長在我身上,那我還能飛簷走壁嗎!?”

柳五有些不自在的撓撓頭,害臊不已。

柳青草見她羞的耳尖緋紅,也不再打趣她,轉過話頭,回答起她剛剛問的話。

“青豌豆炒臘肉,豌豆箜飯,豌豆涼粉,炒豌豆……”

“好吃……”柳五咽了咽口水,一臉期待的看著柳青草。

“……”

“快剝,少剝一個,你就少吃一個。”柳青草挑挑眉,玩笑道。

“對啊,柳五姑娘,你這對著生豆子流口水的時間,我都剝了一大把咯。”陳翠芝也點點笑著開口。

“喏,我剝著呐。”柳五撅撅嘴,快速的剝了起來,生怕柳青草會扣她吃食。

一個時辰後,六十斤豆莢,在三人的努力下,終於全給剝了出來。

一斤豌豆莢能出差不多七兩豌豆,這六十斤,就是四十斤左右,還有大概二十斤的豆殼。

豌豆拿來做菜,豆苗拿來漚肥,豆殼拿來給豬加餐,一點也沒浪費。

廚房裏,柳青草今日親自下廚,陳翠芝和柳五在一旁打下手。

半個時辰後,一場豌豆宴終於全部出鍋了。

柳五圍在桌邊,眼睛盯著上麵的菜,直吸溜口水,就連柳蕭也被此驚到了。

“姑娘的手依舊巧,做出來的東西,總是那麼誘人。”陳翠芝由心而發。

柳青草謙虛的笑了笑,讓大家都坐下吃飯。

柳五早就忍不住了,一聽開飯,猴急的坐了上去,哪兒還有姑娘家的矜持。

“姑娘,我和大哥可真幸福。”

柳五揚起笑臉,一臉享受的吃著豌豆,感激的看著柳青草,又補充道。

“以前咱們可沒吃過這些,是吧,大哥。”

“嗯。”柳蕭吃飯的手一頓,繼而輕輕點頭。

柳青草看了二人一眼,沒有追問,他們六人的來曆,她至今也沒有問,不是她不想知道,而是她清楚,就算她問了,他們也不一定說實話。

既然不說實話,那她又何必自討沒趣,反正,她跟他們都說過,他們的所做所為,不能也不準牽扯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