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好姐妹，我也給帶出來了，你想怎麼處理？”
女子錯愕抬頭，一雙瀲灩美目看著眼前的少女，少女聲音輕盈，洋洋盈耳，卻還透著一絲狡黠。
女子回頭，冷不丁的對上那隻熟悉的麻袋，心裏五味雜陳。
“姑娘，你為何要冒著危險救我們？”女子沒有回答柳青草的問題，反而是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當然是想知道，關於那座宅子裏的人和事。”柳青草沒有隱瞞，直接回答她。
“你小姐妹，你要如何處理？”柳青草又問。
“姑娘，我們已經回不去了。”女子聲音戚戚，有種說不出的憂傷。
“回不去？為何？”
柳青草疑惑，就因為夜不歸宿名聲毀了，所以連回去都不成了？
“父親重名聲，一旦家裏有女子出格，便會送到莊子上，缺吃少穿，直到老死。”女子低著頭落淚。
柳青草沉默不語，這個時代對女子極為苛刻，她們從小就受男尊女卑的影響，很難跳出這道枷鎖。
“姑娘，你救了我，就收下我吧，離開了家族，我也活不下去。”女子淚眼婆娑的抬起頭，懇切的目光看得柳青草直皺眉頭。
“……”
今日，難不成是收奴收婢的好日子？
“姑娘……”女子柔弱的看著柳青草，可她聲音卻實在有些讓人難以入耳。
“你叫什麼，擅長什麼？”柳青草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收下來。
“姑娘，我叫季月之，我會書識字，琴棋書畫略微會一點……”季月之抿唇，聲音越發的弱下幾分。
“她呢？”柳青草點點頭，指著麻袋裏的人問道。
季月之沉默了一瞬，認真開口：
“她是姨娘的女兒，母親給她取名叫季央月，我們自小一起長大，我會的她也會，她會的我不會。”
“她會的你不會？”柳青草追問。
“央月跟姨娘長大的，姨娘出生卑微，卻有一手好廚藝，因此父親才會將人抬回季家。”季月之如實回答。
柳青草點點頭，“你家住何地？我派人給送回去，她心思不純，我不會留下她。”
“知道的，姑娘。”
……
樓下，韋力看著滿桌的飯菜，挺直了脊背，眼睛時不時的看向樓上。
柳青草開門出來，就看到韋力安靜的坐在凳子上，眼睛看著她的身後。
“你們認識？”柳青草扭過頭，見季月之看著樓下的人欲言又止的模樣，心中百轉千回。
“認識。”季月之低下頭，聲音低低的，但卻沒先前那般嘶啞模糊。
“嗯。”柳青草沒再多問，抬腳往樓下走去，坐在了韋力對麵。
“先吃飯，吃好了再說。”
柳青草製止了韋力，漫不經心的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她餓了。
……
飯後。
柳青草坐在房間裏，兩人站在她的麵前，誰也沒有開口。
隔了許久，柳青草將碗裏的茶水喝了個幹淨，才清了清嗓子，無奈開口。
“你們誰先說？”
“姑娘，還是我來吧。”季月之看了眼旁邊站著的人，率先開口。
柳青草點點頭，示意她繼續。
“姑娘，他，是我相好，我會被央月哄騙，也正是因為他……”
季月之將事情從頭到尾，娓娓道來，柳青草點點頭，算是明白了大概。
季月之與韋力互生情愫，可季父不同意這門婚事，執意要將她許配給縣城李家之子，而李家之子又與季央月有了夫妻之實，正是為此，季央月才會出賣季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