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謝柳燕察覺到不對勁,對自己認知能力很清楚,若是今日她打算蒙混過關,那這婦人就是必死無疑了,也許還要被此事連累。
出了鋪門,柳青草站在他們身後不到一刻鍾,一男人抱著一小孩子瘋狂的跑到齊三山麵前。
“大夫,大夫,你,幫我看看,他還有,有救嗎?”男人氣喘籲籲,他將小孩子抱在身上,坐上凳子,斷斷續續的對齊三山說著。
齊三山見狀起身繞過桌子走到兩人麵前,伸出手把住小孩子的手腕。
柳青草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男人懷裏的孩子,積疾已久,現在是病入膏肓,隨時都會死去。
“叔,病人積疾太久,我先寫個藥方,你馬上去醫館抓藥。”齊三山一邊說,一邊執筆寫方子。
男人站在原地,眼睛看著紙上的藥名,絕望的閉了閉眼,“大夫,你幫我寫一方子,能止痛的就成。”
齊三山執筆的手一頓,謝柳燕和江小白也側過頭看著男人,眼裏閃過無奈和同情。
“叔,他還有救。”齊三山放下筆,言簡意賅的勸道。
“我們家裏已經沒有銀錢,去給他買人參,請大夫給我開個止痛的方子,讓他痛得沒那麼厲害。”男人慈愛的摸了摸男孩的頭發,抬頭懇求的看著齊三山。
齊三山掩下眼中的異樣,輕“嗯”一聲,提筆在紙上寫起來。
“叔,好了。”齊三山將紙遞給男人,平淡開口。
男人道謝,將方子放到懷裏,抱起男孩往人群中走。
男人堅挺的落寞身影落在柳青草眼裏,柳青草搖搖頭還是打算將人叫住。
“等一下。”
男人腳步一頓,緩緩轉過身來,紅著雙眼看著柳青草,哽咽無聲。
“……”
柳青草就知道,這男人是連止痛藥草的錢也抓不起,打算默默的看著他懷裏的人死去。
“治好他可以,給我做三年工還,你可答應?”
柳青草想救人,但不打算白救,這世上人千千萬,人心難測,誰能保證沒人會利用她的同情,想空手套白狼?
男人激動的點點頭,感激的看著柳青草,若不是懷裏的人經不起折騰,他都給柳青草下跪謝恩。
“好,我答應,隻要能救我兒,做什麼我都願意。”
男人哽咽聲響起,柳青草走過去,拿出瓷瓶,扒開塞子將瓷瓶口喂給男孩。
“三山,按照剛剛我說的,寫兩份文書,讓這位叔簽字按手印。”柳青草這一瓷瓶靈泉水下去,男孩手指幾不可察的動了動,她唇角微掀,走過齊三山身邊時,輕聲開口。
齊三山點點頭,拿起筆開始寫起來,這種文書很簡單,隻需幾句便可。
“叔,寫好了,你來寫個名,按個手印吧。”
“這,我兒他”
男人看著那張文書,又看向懷裏的人,頓時忘記了自己話還未說完。
齊三山唇角向上,將文書放在桌上,安靜的等著男人,也不出聲催促。
“安兒,你醒了?”男人剛毅的眉眼一瞬溫和。
“爹,這是哪兒?”
“安兒,這是在街上,你,你還疼嗎?”男人忐忑的打量著男孩的臉色,這才發現他清澈的眼裏沒有淚水,臉上也沒有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