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揣著這最後的一句話,李天賜端著剛剛做好的熱氣騰騰的鹵煮走進醫院,往顧心的病房奔去。他手裏拿著的不是一碗鹵煮,而是一種等待…… 進入病房,顧心早已醒來,正在香噴噴的喝著餛飩湯。正在喂著她的是孫五。孫五看見天賜手裏端著熱氣騰騰的鹵煮,站了起來,走到他跟前,故意地挑釁似的說道:“你是知道的,顧心從來不吃這種東西。鹵水一般都很鹹,你幾時見到過顧心吃過鹹的東西了?而且,她也好像不太喜歡路邊攤的小吃,我記得的哦。”說完,孫五推了他一下,就往外麵走去。 “顧心,喝了一碗湯,夠了嗎?要不要再吃點?”李天賜沒有理會孫五的挑釁,繼續端著鹵煮走過去,親切地問道。 他開始將鹵煮的便利塑料飯盒蓋子擰開,然後拿出一次性的塑料小勺子和竹簽筷子,小心翼翼地夾了一塊豬肝肺送到她的嘴邊,溫柔地說道:“小心燙嘴哦!”這動作簡直令全醫院的小護士們都豔羨不已。 “不用您來喂我了,我自己可以來的,天賜!您越這麼照顧有加,我越覺得吃的不安。您還是直接放在那裏,餓了的時候,我自然會吃的……”顧心也禮貌地,柔聲細語地對溫爾爾雅的李天賜說道。 天賜望了一眼旁邊的喝完的餛飩湯便利碗,很尷尬地一笑,喃喃自語:是啊,我真的不太了解妳啊!妳喜歡吃清淡的東西,我卻給妳買了鹵水;妳不吃辛辣,我記得有一次給妳訂了麻辣香鍋。我真的好像不是很了解妳的飲食生活習慣哦。 “天賜,沒事兒的,不打緊……”顧心始終安慰道。 “嗯,妳最近就好好在醫院裏靜養幾日。過段時間,我帶妳回家安胎吧!”李天賜說著,將鹵水放到床邊的小矮櫃上,自己收拾著吃剩的塑料碗等的雜物件。 “對了,顧心。妳要喝水嗎?我給妳倒一杯清水漱漱口吧!剛剛吃了些鹵水,應該口比較幹,比較鹹吧?”天賜再次的慰藉道。 於是,天賜說著,就大跨步地邁出了病房,來到了飲水區。那裏,有很多患有不同種類疾病的病人,天賜望了望這些病人,看了看飲水區,總感覺醫院裏的飲水環境差強人意,就還是跑出幾裏地兒,買回來一瓶農夫山泉遞給顧心,並關切,體貼的說道:“不如,明天覺得身體好點,咱們回家安胎,靜養吧!我會照顧妳的。” “天賜,你覺得這樣好嗎?真的要生下他嗎?”顧心含情脈脈的望著他俊美有輪廓的一張臉,問道。 “如果不生下,那麼,妳想怎麼做?”天賜一邊為她收拾著行囊,一邊準備辦理出院手續的問道。 一切的一切,顧心都隻能順從李天賜的安排。因為此時此刻的她不再是一個人了,她身上還有一個即將來到這個世上的第三者。並且這個‘第三者’的介入,可能將會帶來一場災難,也有可能是一個禍端的開始吧! 手續辦完,顧心跟隨著李天賜再次的踏入李家。這次再次的介入李家的感覺,完全是另一種身份了…… “天賜,我要睡在哪裏啊?” 天賜將手裏的包包往沙發上一丟,沒有理睬她,直接走進茶室。顧心摸著自己的肚子,另一隻手撐著腰走到沙發上,一屁股的坐了下來,等待著天賜歸來。她無聊地翻看了幾個電視節目,百無聊賴的依靠在沙發墊上,手裏拿著遙控器從這個台到那個台的不停地扭轉著。 這時,李天賜端著茶器,水果走了出來,笑臉盈盈的。 李家十足的有中國古典格調,唐代時期的拉門,飄窗和客廳的榻榻米。一走進李家大宅,就有一股濃濃的國風古典氣質飄香而來!加上,天賜品性熱愛收集中國傳統古典字畫,唐宋時期著名字畫收藏家在李家大宅可是隨處可見,不是說全家常年移居歐洲,就對歐洲古典藝術傾向了,他們始終對中國古典藝術有著特殊的喜好,這對於一個雅俗共賞的家庭來講,不愧是一樁美事兒啊! 天賜為在孕的顧心斟茶,切水果。照顧著她無微不至,就差將一小片一小片的水果送入顧心之口了那種感覺。 “天賜,請你不要對我這麼的好,我覺得有點肉麻兮兮的感覺。你可以想以前一樣待我,我之前住過李家,我不會跟你客氣的,你就讓我自己動手吧,好不好?”顧心不得不含住遞過來的一片蘋果,害羞的說道。 “話不可這麼說!現在的妳,可不是一個普通住進我們李家的女人。妳是一個為李家傳宗接代的兒媳啊!我作為稱職的好丈夫,怎麼能怠慢自己的妻子呢?”天賜一邊削著雪梨,一邊鎮定的訴說著。 此時此刻的顧心心裏十足的明白:自己已經無法有什麼權限可以推脫這些所謂的修來的福分了。因為自己現在是一個即將為李家大宅傳宗接代的一個生仔工具而已。想到這裏,顧心內心很苦悶,也很矛盾,不知她和天賜之間,是不是愛所產生的結果? 住了下來,顧心始終還是住在原來的那間房,但是,卻多了幾分的尷尬與難堪。幾次三番,顧心都想離開,但,還是被李天賜給強行留住。這使得顧心真心的感到痛苦,不得不選擇留下將孩子先給生下來。 “顧心,妳真的想要生下這個腹中遺孤嗎?”趙心棋一隻手挑逗著吸管,眼睛盯著熱巧克力的液體,悠閑自在地問道。 咖啡廳裏,氣氛素雅,音樂蕩漾在每一個人的心田,使人感到坐在這裏整整一天也不會感到厭倦,不會感到煩悶。顧心望著自己麵前的青檸檬薄荷果汁,心裏泛起了漣漪。 “我……我不知道啊!我真的感到很矛盾……天賜,他,他,他到底是什麼樣的想法,我真的不知道啊……”顧心痛苦地垂下頭,不敢直視趙心棋的目光。 趙心棋將雙臂放到自己的雙腿之上,坐直身子,鎮定自若地勸慰道:“顧心,妳如果不愛他,就不要去勉強自己去生下他;如果一個女人真心的愛這個男子,她不會約另一個女人在社交場所見麵懇談此事的。我知道,此時此刻的妳,很迷茫,不知李天賜的感覺,同時,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感受,懷上了他的孩子,到底是福還是禍,對嗎?依我而言,這個孩子,並不是將來對於妳的一個福氣,可能將會是妳未來感情的一顆棋子,一個籌碼!” 一席長談,緊緊的牽動著顧心的一顆原本就不安定的心。本來她就已經不想生下他了,聽見趙心棋的這番話,更覺得有一定的道理在那裏。但是,天賜會答應不要這個孩子嗎? “顧心,我的話就點到為止,剩下的事情應該由你自己去做判定,我也不想再多插嘴勸導,畢竟多說無益。作為一個旁觀者的角度,我是勸妳應該慎重考慮下留下這個孩子,但,如果妳母愛性強大,那也沒有辦法的事兒了,對吧?我下午還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忙碌,就不奉陪了。很感激今天妳的邀約,有空聯絡吧!”趙心棋說完,微笑著站起來,挎上背包,就準備禮貌地離去。 剩下顧心一人孤獨地始終坐在卡座上,麵前始終未動嘴的青檸檬薄荷果汁,對麵是一杯空了的熱巧克力。她久久地望著飄窗外趙心棋急匆匆地奔向地下鐵的腳步,發著呆,心裏不安地跳動著,很久,很久…… “我到底該不該生下你啊,小調皮?” 顧心摸著自己的小腹,喃喃自語著,慈祥地如一位即將成為母親般的溫柔。 晚上九點半,顧心從咖啡屋回到了李家,心情始終感到鬱悶。開開了門,聽見屋內客廳裏電視機裏播放著連續劇的聲音,她換了拖鞋,走進廳,李天賜正在遙控著電視,看見顧心回到家,不耐煩地便問:“出去這麼一整天,到哪去了,不知道自己身子不好,需要休息嗎?” 顧心沒有答複他的話,而是心力交瘁的準備回房間休息。李天賜卻從沙發那裏一步跨到她麵前,擋住了她的去路。他一隻胳膊撐住一麵牆,側著身子,弓著背,微微的垂下頭,深沉地問道:“妳這麼晚才回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再瞞我,與什麼人見麵了?” “我想今晚休息下,身子不是很舒服,可以嗎?”顧心麵色蒼白,虛弱無力地對李天賜說道。 望見顧心一臉憔悴的麵孔,甚是詫異,也就沒再多問下去了,連忙地攙扶起她的胳膊到二樓臥房歇息。 顧心被照顧有加的躺在雪白的床單上,幹淨整潔的被褥將她瘦小的身子虛掩的嚴嚴實實的,一點風寒都進不去,溫暖的被褥,和溫暖的一顆心將席卷整個房子,這讓顧心感到了矛盾,與無奈! 睜大雙眼,虛掩著被褥,顧心心煩意亂,始終回想起趙心棋的那番話,久久地不能讓自己的心情平腹。趙心棋的話,句句在理,字字挖人心坎,但,就是無法督導自己去付諸行動!顧心,此時此刻才明白自己已經深深愛上這個男子,就是不知天賜的心,他是怎麼想的。 “天賜,我腹中饑餓難耐,我想吃點東西,你看……”顧心突然深更半夜需要吃東西,將躺在床邊守護她一夜的李天賜給叫醒過來,渴求的目光問道。 “家裏沒有什麼食物了,既然妳餓了,那我就出去給妳買點夜宵吧,如何?”李天賜溫柔地,不厭其煩地說道。 顧心微笑著點了點頭,用感動的牟子深深地望穿他的胸懷與內心! 天賜披上了一件酷炫的風衣,裹著一條深色麻織圍巾就走出了家門,金秋十一月份,已經轉涼的天氣,將天賜的心冰凍著,但,此時此刻顧心的心卻是溫暖,暖和和的溫存。 等了片刻,都已過了淩晨四點多了,還是許久未見天賜的返回,這下子,可急壞了顧心。她於是披上了稍厚實的外套,跟上跟鞋,抬著疲乏的腳步邁出了家門,去迎接著天賜……雖然尚未入冬,但刺骨的寒風已經將深秋漸漸的代入了寒冷潮濕的冬季了! 顧心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到了大路,一輛車,一個行人也沒有,顧心也沒有多想,就欲穿行斑馬線。就在這個時候,一輛疾馳而過的敞篷跑車狂奔飛馳, ,那時快!顧心一個機靈,閃到一邊,但,因為疾馳‘飛’過的跑車,她沒能腳下站穩,一不小心摔在路麵,腿骨折,腳被扭傷了……緊接著,她便由於腿傷到筋骨,全身麻木起來,被撞暈厥了過去,神誌不清了! 跑車司機是一名年紀輕輕的飆車黨,頭發染成紅綠毛的90後少年,看見撞傷路人了,被嚇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他於是什麼也沒說,就將暈厥過去的顧心抬上了車,欲駕車飛馳到夜間24小時急診中心。 送入急救中心,顧心被慌慌張張的送到觀察科…… 觀察科的護士們手忙腳亂地準備著醫護器皿設備。過了大約三十多鍾頭的樣子,醫生出來了,攜帶著醫療診斷結果,對司機說道:“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