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對方讓了一步,姓汪的也是見好就收,“那好吧,不過我可是有言在先,在裏麵可不要磨蹭,要不然我一個人就跑了,我不會管你的。”
說完兩個人就七手八腳的把昏迷不醒的收銀員給抬了起來,靠在洞壁邊坐好,然後將鐵軌上的斑斑血跡擦拭幹淨,免得讓後麵的人發現他們曾經到過這裏。
當把所有的這一切都處理完畢之後,兩個人又一人一邊,將收銀員給扶了起來,然後緩緩的朝隔柵門那邊走過去,就在他們進門的那一刹那間,收銀員緩緩地蘇醒過來,問道:“這是在哪裏,怎麼這麼黑?我一點都看不見……”
“兄弟,就委屈你一下,你先在這裏躺一躺,等一會兒,我們再過來接你。”瘦削臉有些不忍的說道。
“那好吧,我其實已經走不動了,剛才那一下子搞得我差點掛了,你們先跑吧,我也不想讓連累你們。”收銀員有氣無力的說道。
“好兄弟,你這個人真的很夠意思,這裏有一點止痛藥和消炎藥水,你先自己用點吧。不過這裏沒有電燈,隻有蠟燭,為了安全起見,你把藥水塗好之後就趕快把燈吹滅,在這裏躲一會兒,休息休息。
晚一點等那幫人走了之後,你就可以慢慢出來了。
不過你自己要小心一點,千萬不要再往調度室走過去,出這道門之後還有一道小門,是我當時設置的一個機關,就是防警察和仇家的,通過小門一直通往山頂,但上麵有一個小小的嘹望台,可以看清楚整個煤礦的情況。我和他打算先走一步,從這道門一直上山,我們會在山上等你的。”
說完他就把從床頭摸到的藥水一把塞到收銀員的手裏,然後點燃了一支蠟燭,將上麵的蠟燭水滴在凳子上,然後催促瘦削臉道:“咱們還不快走,在山上等他吧。”
說完,他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瘦削臉遲疑了一下,對收銀員說道:“老弟,老哥真的是很對不起你,把你一個人拋在這裏,我心裏有愧,今後我一定會找個機會補償補償你的,你好好保重吧。”
在瘦削臉的眼裏,他肯定是再也沒有機會見到收銀員了,說不定他待在這裏被禹豪他們發現之後,要麼被亂棍打死,要麼被揪出去,到警方那裏領賞錢。
總之,對他來說都是凶多吉少的。那姓汪的很是奇怪,這兩個家夥怎麼這麼墨跡?
難道不成他們是那個啥,是同誌?
這也太惡心了吧!
自從瘦削臉入股他的煤礦,兩個人成了道上的朋友之後,也沒少交往。
一起找女人,一起打牌,一起喝酒吃飯,一起到處拉黑工……
倒確實是沒有發現他有這種愛好,也許他確實是重朋友義氣,不舍得拋下他。
心裏頓時也就舒坦了很多,覺得這種人還算是可以交往的,至少在關鍵時刻不會出賣自己。
那個最近倒黴的虎堂二哥也算是有福了,手小的小弟也不是個個都是慫貨。
這道暗門也確實是夠隱蔽的,加上這些智障礦工蝸居的地方陰冷潮濕,連電燈都沒有,如果不是他本人的話,外人還真的無法找到。
這就相當於一些廠礦的所謂消防通道,隻不過他挖通這條路,其實就是為了逃命的。
瘦削臉跟著姓汪的很快就登上了一段台階,大約一人來寬,這讓他想起了小時候看的一部反映抗日戰爭期間,北方敵占區的遊擊隊和敵人周旋的電影《地道戰》。
隻不過他們穿過的這條地道卻要結實很多,腳下是防滑瓷片鋪墊,地道壁則是鋼筋混凝土加固,看來汪老板也算是懂了點心思。
“喂,汪哥,你能不能走慢點,我都快跟不上了!”
瘦削臉跟在後麵,有些上氣不接下地的,他手機的光亮照在他慘敗的臉上,猶如一個新死的鬼魂,跟著勾魂使者往地府奔命。
那姓汪的沒好氣地說道:“你這個爛人,是不是女人玩多了,下麵都空了吧。我要你平時悠著點悠著點,可是你偏不聽。老是喜歡往酒吧夜總會跑。
你賣給我的那幾個社會渣滓,不知道被那些人找到沒有,我真後悔沒把他們全悶死在礦井裏麵。”
原來,瘦削臉將高個子幾個人強行帶到這個赤峰煤礦之後,就按照每人5000塊錢的超低價,賣給姓汪的,還沒把他們安置好,禹豪他們就殺來了。
情急之下,姓汪的就令手下將高個子他們全部趕下去了,也許他們現在正在地底下涼快呢。
如果從來沒有下過煤礦,又沒有人指引的話,一定會是凶多吉少的。
一不小心,可能就會迷路,掉進深坑裏再也爬不起來,“享受”類似當年日本鬼子在華北地道戰裏麵的待遇呢。
瘦削臉也不服氣了,“你還說,我那麼點錢賣給你,錢呢?一個字都沒看到!”
姓汪的這個時候也停下了腳步,不過不是等瘦削臉,確實繼續和他罵架的,“嗷,我總算搞明白了,這幫子人不會是你小子帶來整我的吧,你是不是想借刀殺人?!”
瘦削臉一怔,不解地問道:“汪哥,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借刀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