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雙燕說道:“還有多久到達春城汽配城?!”
張師傅看了看表,對他們說道:“大概還有不到十五分鍾吧,你們做好了,我要開快一點,因為我還要趕時間去拉客人呢。”
戴雙燕點點頭,對他說道:“那好吧,就麻煩師傅了。”
說完,她對禹豪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說不要他在和這個師傅說話了,一來讓他分心,二來說多了不好,言多必失。
這人出門在外的,該說的話一定要說,不該說的話一個字也不要多說,否則就有可能會找到很多麻煩的,到時候可真的就是得不償失了。
“這個有件事情我不好意思對大家說,本來這一趟所有的錢都是由我來負責的,可是我剛才看到我的銀行卡,裏麵隻有幾百塊錢,要不就麻煩你們哪位湊點錢給我,我過去之後一定加倍奉還。”趙剛猶猶豫豫地直起了身子,對大家說道。
車裏的幾個人聽了他的話,心裏如同打翻了一隻五味瓶,各種滋味都有。
最受不了的恐怕就是牛得草了,本來他剛才對這個趙剛意見大的不得了,口口聲聲說如果不是他的話,他們也不會遇到這麼多麻煩,當然,這隻是他自己的想法,因為禹豪和戴雙燕心裏都清楚的很,這個阿龍正是衝著他們來的,不管阿龍和趙剛有沒有衝突,他必定會找機會對他們下手。
“你這是言而無信,你這是厚顏無恥,你這是……”
牛得草終於對趙剛發飆了,隻見他額頭上青筋直冒,感覺就像已經開始冒煙的樣子。
那趙剛還想為自己辯解著什麼,可是牛得草氣得連連擺手對他說道:“你不用跟我說了,我真的實在是不想聽,我不喜歡和沒有一點信用的人在一起。”
說完,他又對禹豪和戴雙燕說道:“你們看怎麼辦,下麵要麼我走,要麼他走,你們隻能留一個。”
禹豪心想,既然趙剛自稱沒錢了,也不知道他的什麼時候查了櫃員機跟自己差不多,那即使再怪他也沒用。
而這個牛得草是個大金主,身上肯定帶夠了足夠的錢,要不然像他這種生意人不會隨隨便便的帶著女兒出國去逛的,那不是純粹是冒險嗎。
於是就連忙對牛得草說道:“牛哥,你先冷靜一下,不要生氣,聽我給你說。咱們出門在外,的確是都很不容易的,但是不管怎麼樣,咱們的心首先一定要起,我之前不是說過了嗎我們幾個好歹是一條船上的人,一定要星期一才能同舟共濟。那現在既然大家都沒錢了,我們這一幫人都是眼巴巴的看著你,你可千萬不要把我們甩下……再說你身上的證件也弄丟了,你和你的女兒既然要出去,那麼就必須要跟我們一起,你說是不是。”
牛得草瞪大了眼睛,說道:“你說的是事實,我們的確要同舟共濟,但是要看對象,看跟什麼人,對他這種人,咱們真的沒啥好說的,既然你不同意我離開,那把他給支走吧,我不想再見到這種人。”
見到事情終於有了轉機,趙剛連連點頭哈腰,嬉皮笑臉地對牛得草說道:“牛哥教訓得非常好,我一定會說話算話的,到了那邊所有的錢都由我來掏。”
牛得草轉過身,懶散的靠在沙發背上,不再搭理趙剛,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窗外,城市的喧囂漸漸地遠去,從樓房和車輛來看,應該算是到了春城的郊區了,隻不過這裏的郊區和全國其他地方的城市都差不多,其實就是一個非常巨大的工地,到處都是商品樓基地,到處都是推土機,到處都是挖的坑坑窪窪的,他們的車速明顯地降低了不少。
“怎麼搞了半天還不到,你不是說半個小時就差不多了嗎?現在你看都快半個小時了?!”禹豪問道。
張師傅有些尷尬的看了看他說道:“這位兄弟也怪我,剛才沒有說清楚,我的意思是說如果半路上不堵車的話,路又好走的話應該半個小時就能到,可是現在你看看這裏在修路蓋房子,我們肯定沒有辦法在半個小時趕到那裏的,我都等你們等了那麼久,你們再等一會兒感到又有啥呢。”
禹豪有些悻悻然的說道:“那好吧,你再開快一點這個車越來越顛簸了,我的肚子裏的早餐都快顛出來了……”
“放心,我的車開的穩當的很。”
張師傅一踩油門,車猛地向前竄過去,車速比剛才加快了不少,尾部卷起一層塵土,路人紛紛掩著鼻子,對著他們指指點點的。
車開過一段難走的泥土路之後,就開上了新修的柏油路,在陽光的照射下,路麵看上去黑亮黑亮的,駕駛室視野及其舒適度比剛才強了很多,禹豪覺得肚裏翻箱倒櫃,也就靠在椅背上,開始閉目養神起來,但是他的心裏卻並沒有靜下來,因為還在盤算著下一步的行動。
目前的情況對他們來說還是有點撲朔迷離的,阿龍為什麼要對他們下黑手,而且還是在自己的賓館裏麵,這不是搬著石頭砸自己的腳嗎,天底下居然還有這麼愚蠢的人。
看來事情肯定沒有這麼簡單,他想起了阿龍曾經說過的話,覺得這個人不靠譜是肯定的,但是他的那些牛逼轟轟的話裏麵,到底又有多少含金量呢,這是他禹豪和戴雙燕必須要仔細斟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