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宴說的沒錯。
不過是大清早的時候,得知女兒受傷的裴海夫妻便衝到了君山。
虞年接到保安那邊電話的時候,正和徐苑坐在餐桌邊等著開飯。
聽到電話裏保安無奈的說話聲,還有裴海夫妻撕心裂肺的咆哮聲,她忍不住抬手捏了捏鼻梁。
徐苑就坐在她身邊,清楚聽到了電話裏的說話聲。
伸手接過手機,徐苑低聲開口,“你好,麻煩把電話轉給那個男人。”
保安聽言當即把手裏的座機遞給裴海,繼而逃也似的後退了兩步。
裴海剛一拿到電話,還沒來得及破口大罵,就聽電話那頭先他一步罵了起來。
徐苑從小在京城長大,又是個活潑潑辣性子。
當年虞年在學校被人造謠誤會的時候,是她一人舌戰群儒,嚇退了那些造謠者。
電話裏的叫罵聲太密集,他連插嘴的地方都沒有。
連帶著她身邊的秦斯宴也止住了開門動作。
額角青筋暴跳,他氣的隻能掛斷電話,衝保安沉聲開口,“我是她爸,憑什麼不讓我進去!”
昨天下了場大雨,裴瑾玉動手又是在夜裏,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想到虞年別墅門口有監控。
故而她出門,哪怕有人不喜她的性子,也從未有人這樣對她說過話。
她擰著眉頭,雙唇囁嚅後又高聲道,“我們當父母的都是為了她好!”
除非是業主親口囑咐過,他們才會動手把人攔下。
陡然紅了眼眶,裴母快步上前,抬手就要扇虞年巴掌。
雙手緊握成拳,他磨了磨後槽牙,“如果我一定要進去呢?”
裴母從未和這般牙尖嘴利的人打過交道。
現在對方卻說業主殺人了……
“虞年,你還要不要臉?!”
保安見他麵色不愉的樣子,臉上露出尷尬神情,“抱歉先生,您已經被業主拉進黑名單了。”
“得了,你倆出門從來不帶腦子,也聽不懂我在說什麼。”
徐苑單手叉腰,喉間溢出一道冷哼聲,“你都說小年要殺裴瑾玉了,怎麼那把刀沒直接刺入她的心髒啊?”
秦斯宴在裴海夫妻朝虞年衝時,就先一步把人護在了身後。
‘殺人’二字在保安亭內響起的時候,保安的臉色也跟著變了。
“除非業主點頭同意,我們是不能放您進去的。”
這句話在之前保安已經重複了不下十遍了。
這會兒徐苑也聽到動靜從屋子裏跑了出來。
見裴海夫妻過來了,她當即衝上前去罵道,“說你們不要臉你們還真不要臉了?”
保安抬眸看了眼別墅門口的監控。
裴母也在一旁跟著附和點頭。
看到走到院子裏,一副趾高氣昂模樣的裴海夫妻,她眯了眯雙眸,停下了腳步。
裴母本就漲紅的臉漲成了豬肝色。
“都這麼大年紀的人了,半截身子都入土了,成天頂著個空腦殼在虞年麵前找存在感,你們不害臊,我都替你們害臊!”
句句刺耳的叫罵聲在耳邊響起。
臨了她把視線落在秦斯宴身上,後者衝她微微一笑,安撫地在她頭頂輕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