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家養孩子是半放養狀態。
虞年從小便讓人省心,因此她來到京城上大學,又在大學畢業前找見了親生父母,虞家人也沒怎麼管過她。
到現在,除了虞楚堯之外,虞家人還以為虞年在京城過得不錯。
畢竟有傅老太太護著她,虞家人倒也放心。
虞家也知曉虞年平日裏總是忙的腳不沾地,大多時候都是給老太太打電話,詢問女兒的情況。
老太太早已經與虞年打電話通氣,因此即便後者在京城受了欺負,老太太也隻會報喜不報憂。
現如今虞年的請求反倒讓老太太生出了想要反駁的念頭。
轉念想到這件事同樣事關傅氏,她又默默閉上了嘴。
虞年並未說自己的計劃如何,待她把老太太送上電梯之後,就看到旁邊的電梯開啟。
秦斯宴離開了五分鍾,他下樓去拿了份晚餐。
晚餐包裝精致,從包裝袋上的字樣看就知道是嚴觀餐廳的飯菜。
笑著要伸過手去幫忙,虞年笑道,“你總吃嚴觀餐廳的白食,小心他哪天把你拒之門外。”
秦斯宴聽言勾了勾唇角,並未作答。
又見她把手伸到自己麵前,他下意識把手裏的餐食提高,看她隨之仰起腦袋,他道,“我提著,不沉。”
虞年這才放下了手。
兩人前後進入病房,秦斯宴打開餐盒,清淡的飯菜依舊是她所喜愛的那些。
眉眼間浮現笑意,她拿著筷子正要動筷,就聽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
病房內的二人同時朝門口看去。
“我來的不巧,”雖然嘴上是這樣說的,傅逸之腳下的步子卻沒有停下。
他擅自拉了張椅子坐下,看到茶幾上擺著的一道道清單可口的飯菜,他的嘴裏不自覺吐出一道疑惑。
“你的口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清淡了?”
傅逸之是土生土長的京城人士,口味雖然不至於重油重辣,但這樣清淡的飯菜,他是吃不下去的。
之前虞年沒有與他鬧矛盾之前,她也會做上一頓晚餐等他回去。
他雖未曾品嚐過一筷子,但那些飯菜也絕不是這樣清淡的。
虞年聽著他的話,嘴角的笑意變了味。
她抬起頭,因為受了傷的緣故,她的腦袋上還纏繞著繃帶。
模樣並不好看,卻讓她那張清瘦的小臉更顯得可憐。
她衝他眨了眨眼,嘴角溢出一道輕嗤,“我的口味,你當真知道嗎?”
她的這番話讓傅逸之愣了一下。
旋即意識到自己當真一點兒不了解眼前這個女人時,傅逸之眼眸中閃過懊惱之色。
“虞年,我來找你不是和你談吃飯口味的事的。”
虞年低下頭,往嘴裏送了一筷子蔬菜。
傅逸之見她不搭理人,眼眸間的懊惱加重些許。
然不等他再次開口,就見秦斯宴抬起了頭與他四目相對,“傅總要是沒什麼事就請回吧。”
“畢竟你在這兒挺倒人胃口的。”
男人臉上的笑刺痛了傅逸之的雙眸。
搭在大腿上的雙手握緊成拳,他沒再看秦斯宴,而是重新把目光落在了正在吃飯的虞年身上。
“你又對奶奶說了什麼?奶奶說過不會再管我公司的事,今天她來找你,你和她說了什麼?”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來的。
虞年放下筷子,待咽下口中食物,這才抬頭看向傅逸之。
“你不希望奶奶管著你?”
“那當然!”
傅逸之一句話說的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