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不是了。”

虞年用右手支著腦袋看向眼前惱羞成怒的男人。

她的喉間溢出一道輕歎,“別家丈夫都是體貼妻子,再不濟敷衍兩句也行。”

“傅逸之,和你結婚是我這輩子做的最錯誤的決定,你瞧,我差點把命都丟了。”

舉起左臂,虞年說這話的時候嘴角依舊帶著笑。

隻是那抹笑並未深入眼底。

傅逸之聽著她半開玩笑的話語,頓時如鯁在喉。

他的雙唇囁嚅,還想再說點什麼,就見身邊多了抹他不想看到的身影。

“逸之,姐姐鐵了心的不想再和你有關係了,我們走吧。”

“大不了……大不了我們就當她沒出現過好不好?”

裴瑾玉的這番話讓虞年二人不由得笑出了聲。

前者聽到笑聲狠狠瞪了二人一眼,“你們笑什麼?難道我說的話有錯嗎?”

“虞年,雖然裴家沒有養你,但對你好歹也有生育之恩,要不是當年有爸媽,哪兒會有現在的你。”

“你不知恩圖報就算了,還處處刁難爸媽,甚至將他們送進監獄……”

裴瑾玉說到這裏的時候,語氣中明顯帶著幾分哽咽。

然她說著這些話虞年不止在這輩子,就連在上輩子都聽過許多遍。

她還記得最後一次是她躺在病床上,裴海夫妻站在她身邊,冷眼看著因為癌細胞擴散,當時已經骨瘦如柴的她。

他們要她盡快在與傅逸之離婚的協議書上簽字。

她的生母要她記住裴家對她的生育之恩,要她把傅逸之讓給裴瑾玉。

當時的她原本早已心痛到麻木。

可在麵對親生父母的逼迫下,她的心髒還是會隱隱作痛。

當時的疼早已過去,如今虞年再聽到這種話,隻覺得可笑。

她看著裴瑾玉,良久後才聽她開口,“裴家對你有二十多年的養育之恩,你怎麼不好好回報他們?”

“還是說,你的新男朋友沒本事?”

“虞年!”

伴隨著她的話音落下,一道驚聲尖叫在病房中響起。

裴瑾玉狠狠瞪著虞年,胸口不斷上下起伏。

末了她扭頭看向身邊的男人,臉上的憤怒轉化成了委屈,“逸之,我和小夏之間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天我和他隻是……”

“夠了!”一道厲喝打斷了她的狡辯。

傅逸之已經很久沒有睡過好覺了。

他一直覺得裴瑾玉可以一直陪伴在自己身側,哪怕富貴貧窮,哪怕健康疾病。

在虞年提出要離婚的時候,他還曾對她說過,一旦他和虞年拿到離婚證,他就立馬和她結婚。

現在的他回想起曾經的一切,隻覺得一切都是個笑話。

多年的戀人會因為貪圖榮華富貴而離開他。

而從一開始就愛慕他的妻子,也在他不斷的打壓下,一個勁地想要逃離他身邊。

想到這裏,傅逸之本就赤紅的雙目,此刻紅的駭人。

秦斯宴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下起了防備。

“裴瑾玉,你讓我覺得惡心。”

低啞的說話聲在病房中響起。

裴瑾玉撐圓了雙目看著眼前人,她的雙唇顫抖,說話聲都帶著哭腔,“逸之,你說什麼?”

“我說,你讓我覺得惡心。”傅逸之偏頭看她,“和柯夏上·床很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