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為胡祥是為了要反擊我,故弄玄虛的,可是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就算是他想捉弄我,也不用把他的腦袋伸到馬桶裏吧。
胡祥的腦袋的確是快伸進馬桶裏了。
我看向他的時候,他正半跪在馬桶旁邊,精神專注地看著些什麼。
看他那麼認真的樣子,我趕緊走了過來。就見在馬桶裏麵有一些燃燒過的灰燼,而且,那些灰燼居然是濕的。
胡祥用手指夾起了一些遞到我的眼前,問道:“東方,你看這是什麼東西?”
其實我已經不需要再看,就在剛才一眼的情況下我已經看出來,這些,是符紙燃燒過後留下的殘餘。
“符紙?”
胡祥聽到了我的話以後想了想,又仔細看了看手裏的那點東西道:“剛才聞到那些氣味的時候不是說了嗎,房東大姐為了給姚遙安魂,曾經來這兒燒過這些東西。”
“可是,姚遙這都死了快十天了,為什麼這些灰燼卻像是剛燒過的,而且,這上麵還有水。”
胡祥突然驚道:“你的意思是說,剛才有人在這兒燒過這些符紙,然後想用馬桶衝走,卻沒有衝幹淨?”
我的想法正是胡祥所說的這樣,不過,這還有另一種可能。
胡祥說過,房東大姐就曾經在這兒給姚遙燒過這些東西,說不定她是想幫姚遙安魂,又來燒了一次呢。
這個疑問提出來以後,胡祥說這個好辦,他馬上找房東大姐問一下不就清楚了。
房東大姐其實一直都在門外站著的,因為害怕沒敢進來。胡祥喊了她一聲後,房東大姐哆嗦著身體,左右張望了好幾次,這才把頭探了進來問胡祥有什麼事。
胡祥拿著那些灰燼問她,你這幾天是不是又來給姚遙燒過紙了。
房東大姐聽了連連擺手,說這不是開玩笑嗎。姚遙死的那天,她也是因為這裏有警察在,心裏有點底,這才敢跑進來給姚遙上了幾柱香。自從那天以後,她還從沒有進過這個門。
自從姚遙的事發生以後,這裏的租客都把房給退了,給房東大姐造成了很大的損失,誰還敢有事沒事的來這裏。
既然房東大姐說她沒有做過這些事,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了,林揚。
想必房東大姐也不會無聊到報假警,她肯定是真看到了林揚進來的,可是現在,屋裏卻並沒有林揚的蹤跡。
就算是林揚聽到動靜從窗戶上跳樓跑掉了,那也應該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的。可是窗戶那兒胡祥也仔細檢查過,並沒有什麼人攀爬過的痕跡。
這就奇怪了,那麼一個大活人,怎麼會平白無故的消失掉呢?
又在這兒逗留了十幾分鍾,實在是找不到新的線索了,我跟胡祥隻好先離開。
不過,我們隻是離開了姚遙的房屋,現在既然林揚是最大的嫌疑人,那我們就得從他身上動手了,而要想了解林揚的情況,那也隻能從房東大姐這裏入手。
房東大姐是個熱心腸,我們一問到林揚的情況,她這話匣子就關不住了。
她說,姚遙跟林揚搬過來剛剛一年。
姚遙那孩子比較內向,平時的時候很少出門,跟鄰居們也不怎麼來往,有事沒事的就是呆在家裏,抱著一隻黑貓自言自語。
而那個林揚,她說好像是在大西北還是哪兒打工呢,一走就是一兩個月。有時候回來信個十天半個月的,總是沒精打采的樣子,一看就是過度疲勞造成的。
林揚那孩子也挺不錯,雖然他也很累,但是他隻要回來,就會天天帶著姚遙出去散心,那一對小男女是挺恩愛的。
而且,隻要林揚一回來,那姚遙就會變得活潑起來,跟鄰居們也開始打起了招呼,見到人也會笑了。
等到林揚住幾天走了以後,姚遙就又做回她的宅女了,除了下樓買一些必須的生活用品,她基本上是不出門的。房東大姐還誇她呢,說林揚那小子也真是有福氣,找了個姚遙這樣的女朋友,你說姚遙那姑娘長的跟天仙似的,得有多少人打她的主意呀。可是林揚走了以後不會跟任何人來往,像這樣的姑娘放家裏那得多放心呀,起碼不會帶綠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