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運氣有時候就是這麼沒準。
早上的時候還因為等不到過路的車罵街呢,現在這好運來了同樣是擋不住的。
這列臨時停靠的火車不僅是去西南的,而且正好去的就是川省。
這樣的好事可是過時不候呀,看了看左右沒人,我翻進了大開口的貨車箱。
像這種運送貨物的列車,一般有好幾種貨箱。像拉一些工業材料,食物什麼的,都是那種封閉的車廂,而拉一些不怕日曬雨淋的東西,諸如木材或者機械等一類的東西,都是用這種大開口的貨箱的。
我的運氣好,不僅趕上了順路的火車,而且正好就是開口車廂能讓我翻進去。
不過,我也是奇怪我跟煤會這麼有緣。上次從烏山回來的時候,我就是翻進了一輛拉煤的大貨車的,這一次,翻的火車居然也是拉煤的。
不管條件怎樣,能幫助我逃生就好。坐火車也不用像坐汽車那樣,隨隨便便的就有人攔下來查車。
我還得感謝一下那個超市的老板娘,在沒有經過我的允許之下就幫我拿了這麼多的小吃,事先我也沒想到會找到火車坐呀,要不是她的強賣,我這三十幾個小時的火車還真是不知道怎麼熬了。
等了半個多小時以後,就聽到了火車的鳴笛聲,緊接著哢嚓哢嚓幾聲響,火車緩緩起動。
我抱著黑貓安慰它道:“姚遙,你一定要撐住,再過兩天我們就能到川省了,到時候找到你舅舅就可以救你了,你一定要挺住。”
黑貓喵叫了一聲,我知道它這是聽懂了我的話。
就這麼短短的一晚上的時間,我是身心疲憊,現在神經一放鬆,這困意立馬就來了。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下午六點多,我是被雨水澆醒的。
經過了六七個小時的行程,我們已經出了省,來到了Y省境內。剛醒來的時候我還有點懵呢,怎麼上午那天氣好好的,現在居然會下雨呢。
這一次,應該是我活了這三十多年來過的最狼狽的一次了。
就這麼著被雨淋成了落湯雞,連個遮擋的東西都沒有。因為黑貓身上的傷,我一直都把藏在我的身體下。
到晚上的時候,這雨就更大了,說是傾盆大雨一點都不誇張,這時候除了保護黑貓以外我想的最多的就是,千萬別下冰雹,這要是下起那種雞蛋大小的冰雹來,別說是貓了,就是我這點血肉之軀也扛不住啊。
好在我的命還沒有次到那種地步,到後半夜,火車駛出Y省的時候,雨也停了,天也晴了,趁著有月光,我站起身來,讓迎麵而來的風把我身上的衣服風幹了。
不過,即使是這樣,我還是感覺到了身體上的一些不適,還沒到天亮的時候,我自己都感覺到了我身體的溫度已經遠遠超出了正常的體溫。
我還從來沒有過這種嚴重的感冒,整個兒燒的我跟傻了一樣,除了閉上眼睡覺,一點力氣都沒有。但即使是睡覺我也沒睡踏實,眼前總是浮現著一些可怕的畫麵。我說不上來那些是什麼畫麵,但就是覺得那些東西對我的生命會造成威脅。
當然,我也並不是隻夢這些不好的東西,迷迷糊糊中,我好像也夢到過美妙的畫麵。
我夢到了一個女人,她把我的頭抱在了懷裏,那種感覺就像媽媽,又像情人,又溫暖又舒服,病痛的折磨頓時減輕了許多。
睡醒的時候我還在回味著那種感覺呢,我想,可能是因為剛剛失去了王靜的原因吧,我昨晚夢到的應該就是她。
一想到王靜,我這心裏的愧疚之感又重了,她從京城去J市找我,我現在卻把她一個人留在了冰冷的太平間。
我差點就忍不住衝動,想給王靜的父母打一個電話,可是,我沒敢。
就現在這情況,我連自己的安全都保證不了,還怎麼有臉跟她的父母對話。
兩位老人的意見是正確的,若是王靜早就聽從他們的吩咐跟我斷了來往,現在她可能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快快樂樂地生活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