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嗬嗬冷笑,沒好氣:
“不勞你費心,拜師典還未舉行,紅衣還不是你的徒弟!”
名不正言不順,誰愛當季乘風徒弟誰當去,他家紅衣可不幹!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盛紅衣確實是跟去了,不過她距離那邊走邊打夾纏不休的兩姐妹還有些距離。
不遠不近的,她眼角餘光一閃,忽見裏間走出個熟悉的人影來。
盛紅衣眼皮狂跳,已是愕然的說不出話來!
“於定?!你怎麼會在這裏?!”
淩霜劍蘭喜歡的居然是於定麼?
饒是盛紅衣覺得自己經曆的大風大浪不少,這會子也愕然了。
還有這等奇事?
於定本來覺得自己鬱悶透了,他那一日同陳然分開後,其實已經做好了赴死之心。
最終,他力戰數十水鬼將那寒冰魄收入囊中。
那時候他尚存一絲理智,腦子裏唯一的想法就是跑,而且還不能回頭的跑!
他慌不擇路,在那陰氣十足的陰河之中亂竄。
終於他擺脫了追兵,可也迷了路,他抱著寒冰魄徹底失去了力氣,隨水漂流。
等他醒來,他便來到了這裏。
一開始,他真心覺得那淩霄劍蘭是個好人。
直到現在,他對她的定位也是恩人。
他於定沒有人就比妖高一等的想法,一個群體都分好與壞。
然而,這叫做淩霜的花妖日漸奇怪。
她無端的對他特別的好,為他打造劍台練劍,不惜代價替他療傷。
此妖說過她的過往,她本乃是一朵冰花,凝結於一株淩霜仙蘭之上!
在數萬年前,昏蒙之際,見天際一道驚世劍光劃過!
她本以為自己小命休矣,卻沒想到,她不僅沒死,還得了那劍氣之中的劍力,成就了自身。
所以,她給自己取名淩霜,說包容了劍氣,便自稱自己是一朵淩霜劍蘭。
於定聽之,初時很歡喜,恩人居然也與劍結緣,甚至同他一般,對水、冰屬性的劍氣造詣頗深。
一人一初使相處融洽。
恩人對他太好太好了,好到他都心懷愧疚起來,隻覺得恩重如山無以為報。
於是,他便起了離開的心思,想到陳然那愣小子也不知是不是還在原地癡癡的等他,於定心中不是不急。
傷確實還沒好,但能跑能動,遇到點危險也不是不能應對。
隻是,他一說好走,卻被拒絕了。
這恩人含情脈脈的看著他,看的他心驚肉跳。
可能恩人覺得話已經說開了,她便沒有必要瞞著了,她很快同他表達了她想要與他結為道侶的想法。
這……怎麼可能?
且不說,他倆連同類都算不上,便是他不介意吧,可他一個修無情劍之人,難道要為了她改弦易張麼?
劍修一往無前,寧折不彎,所以這輩子,他同她是不可能的了。
他本以為他這般說了,以恩人的善解人意,一定會體諒理解他的,豈料,他錯了。
很快,他便發現他的自由被限製了。
原本還能去劍台練練劍,在周圍轉一轉,如今是不可能呢!
他索性也不出門了,一則為了躲避恩人,二則,自己也是在暗自療傷和打磨劍意,期待自己實力能更強些。
若是恩人一直執迷不悟,那他該動手的時候自然也會動手,他不能一直被拘束在此地。
雖是仙境一樣的地方,但於他好似牢籠,外麵還有牽掛之人。
今日,外麵突然嘈雜起來,逐漸的甚至往他這兒來了,他練功畢便出來看看,沒想到,意外的驚喜便來了。
他冷硬的臉突然就柔和開來,帶上了驚喜和笑意,一旁眼睛不離於定左右的淩霜劍蘭頓時眼睛紅了!
她轉過頭,任由金朵兒一掌拍在她的肩膀上,仇視嫉恨的目光死死追隨著盛紅衣!
“紅衣?!你怎麼在這兒?”
一句紅衣,不過是朋友之間熟稔的稱呼,聽在有心人眼中,心思就不知歪到什麼地方了!
刹那,一柄劍無聲從盛紅衣背後刺來,快如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