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般破壞力十足,對方果然坐不住了。
依舊是那同金朵兒說話的清脆聲音,隻不過聲音之中的笑意和戲謔已是消失,轉而是沉沉的怒意:
“盛紅衣,你好大的膽子。”
榕汐猜到了盛紅衣的大膽,但大膽到憑一己之力,就敢單槍匹馬的挑釁它,究竟是不自量力還是藝高人膽大?
盛紅衣一笑,大膽無畏:
“怎麼?準你坑我,不準我打你?”
說著,盛紅衣掌心一朵純白色的蓮花綻放開來。
看似純白,但其上躍動的火焰在告訴榕汐,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這是完全燃燼的南明離火。
世間十大異火之一。
無物不燃!
完全燃燒之時,純白乃是它的標誌色彩。
榕樹林之中,不知什麼時候,連枝椏晃動的聲音都沒了。
一時,寂靜無聲。
盛紅衣倒是不急,她走在榕樹林之中,東張西望,一點都沒有忌憚之意。
榕汐氣結,木助火勢,它這會子還真不敢冒頭!
整個榕樹林之中隻有盛紅衣腳踩在枯葉上發出的吱吱聲。
走著走著,盛紅衣突然心有所感:
“原來,你才是這弱溺穀真正的後手吧?”
她之前已經有所疑惑,在親眼見過金朵兒和那淩霜劍蘭後,她無論如何也是不信她倆能把整個弱溺穀撐起來的。
果然,弱溺穀還有後手。
這榕樹林占地麵積極大,比之盛紅衣自進弱溺穀開始,走過見過之地都要大。
木靈充沛程度也稱得上盛紅衣所見的弱溺穀之最了。
別看那淩霜劍蘭的住所如一個冰雪王宮似的,看似恢宏,但和這古樸的龐然大物比起來,實在微不足道!
它獨自一個,占了大片的弱溺穀,無人打擾,加上它無形之中傷人的絕技。
盛紅衣親自實踐過,自然知道那其中的威力。
因為它攻擊的乃是人心的軟肋。
人之理想、所求、在現實之中的求不得,突然近在眼前,全都得到了,如此美夢,誰願意醒來呢?
榕樹林還是沉默的,顯然要裝死到底了!
下一刻,火花臨頭,純白色的火星掉在大榕樹上。
所過之處,焦黑一片!
“……我是。”
榕汐氣的半死,它如今可真是有苦說不出。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都說好奇心害死貓,這會子它快把自己害死了。
它為何因為想看戲就招惹這個煞神。
實話說,那點子火星子,雖然是南明離火,但要說傷及根本,暫時還沒有。
但榕汐並不敢逞強冒險。
一個在一個時辰之內,破了它的似水年華之人,完全出乎它的意料。
它怎敢輕忽?!
她剛剛在似水年華之中,也是出手極快,快到它都沒看仔細。
隻知道,它幻化成她的爹娘姐姐的那幾根枝蔓徹底廢了,至今還有些後知後覺的隱約的灼燒疼痛!
因此,它不得不有所忌憚,這南明離火她輕易就拿了出來,許是南明離火之後還有更可怕的後招。
盛紅衣點點頭:
“對嘛,好好說話,才能少受苦。”
“金朵兒要搬救兵的事情你知道嗎?”
下一個問題毫不滯澀的接連拋出。
“知道,但我也是她回來後,她傳訊於我才知曉。”
……一連串問題問完後,盛紅衣滿意了:
“最後一個問題!”
“衡蕪鬼城你有沒有辦法送我們進去?”
“有,我知道一處暗道,其實就是那個先一步進來的惹得淩霜花癡病發的小子進來的那條道!”
榕汐的聲音有一種躺平任由擺布的麻木和無精打采。
它至今還在懷疑人生之中,究竟為何要招惹這古怪的女人,現在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被人拿捏了!
能不被拿捏麼?
弱溺穀的事兒,它現在完全相信,至少目前看來,若是誰能幫弱溺穀,她是最合適的人選了。
它倒是想再找個自己能拿捏之人,問題是它等不起啊!
盛紅衣一聽徹底滿意了,她毫不客氣的同榕汐談起了條件:
“既然是這樣,看在我們要幫弱溺穀躲過衡蕪鬼城的份上,你送我們進鬼城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