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前的某天,幾個月前的某天,我似乎在這裏出現,那一幕此時緊緊的縈繞在我的腦海裏,我閉上眼晴,細細的回想著參加發生在這裏的每一個細節,結果我失敗了。

我掏出手機,很想給林佳佳打個電話,隻是簡單的問候一句。沒有猶豫,我將林佳佳的號碼從我的指下飛快的點出。將手機放在我的耳邊,電話通了。

此時我卻看到在我的正下方,一個如夜光燈的手機被拿出,一張棱角分明的臉清晰地展現在我的眼前,那個身影如此的熟悉,我突然有點不敢相信。壓抑不住激動地心情,我順口喊出那個在我口中回旋的名字,隻是在出聲之前我停下來。此時我看到不是林佳佳一個人,我趕忙將手機掛掉,盡管我知道手機已經接通。

我屏住自己的呼吸,在那裏慢慢的蹲下去。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不希望她看到我,或許是我不希望看到她。當時的那種環境之下真的很難理解自己的做法,直到若幹年後,我終於可以很正常的回答出這個問題了,我不是怕她見到我,也不是我害怕看到她,而是我害怕看到林佳佳站在另一個男生的身邊。

有些事情,我們總是在親眼看到的時候才知道自己原來真的承受不起,用時間積累起來的自信心總是在一瞬間被擊打的潰不成軍。

當天晚上,我以一種很複雜的心情回到宿舍。此時的宿舍在我的眼裏一片荒涼,說不上來是怎麼的一片荒涼,估計是我的心情不是很好吧,我將自己的外套穿在身上,然後走出宿舍,我在心裏已經計劃好了,從明天起好好學習,今晚最後一次去網吧過夜。

夜裏一點多的時候,我的手機響起來,我拿起來一看,是領導的。

“說!”我正在興致勃勃的玩著升級,很幹脆地問。

“報告你的位置。”

“我不在!”

“今晚人多嗎?”

我掃視了一周,然後說有位置,過來吧,然後掛斷電話。‘我不在’是我現在所在的這家網吧的名字,且今晚人的確不是很多,難得領導也有雅興來這裏過夜,看來今晚應該不會如以往那麼孤獨了。

果然,十分鍾之後,領導趕過來。

“領導,今天你怎麼有這麼高的興趣來上網了?”

“大勢所趨,我們宿舍今晚就我一個人在宿舍,其他的人都不知道幹嘛去了。可能都來上網了吧,一個人在宿舍憋的實在難受,就出來了唄。”

我很意外領導說的話,怎麼這幾個家夥都來上網了?

我給他們幾個每個人都發了條信息,很快,陸續回了信,他們幾個果然都在呢。我說我們宿舍今晚算是大聚會了,老K說不想做好學生了,所以來上網。我很同意他的話,我微笑著點頭。

領導在我的身邊坐下,當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淩晨了,網吧裏已經開始有人耐不住困意的陣陣來襲,倒下了。三分鍾之後,領導問我網吧裏的黃片在什麼地方呢,我說我也不怎麼清楚,你搜搜看。領導很不相信地看著我,我隻好解釋說我真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我來這裏上網不是來看黃片來的,是來玩遊戲的。領導問我怎麼搜索,我想了想,說你搜那個‘奶’字,應該能搜的出來,然後順藤摸瓜,應該很快就能找到總址。

三分鍾之後,領導依舊是什麼都沒有看到,領導說沒有搜到,我說問一下網管,他(她)可能會知道。當時我進去網吧的時候,是一個男網管在,可是領導去問的時候,卻變成了一個女的。這些都是後來領導告訴我的:

領導:你好,請問一下你們網吧有黃片嗎?(領導絲毫沒有懼色,可能領導的眼裏當時隻能看到黃片,其他的什麼都沒有看到。)

網管:我們這裏應該沒有吧。

領導:那你告訴我幾個A片網址,我自己看。(真的不能理解,領導當時怎麼會問MM這個呢?)

網管:對不起,我們網吧沒有這種服務。

領導:你們不是說服務周到嗎?

網管:這個可能是我們沒有考慮到的,我們會盡快向經理反應的,盡快開設這項服務的。

領導:你們網吧沒有這項服務,你本人不知道網址嗎?

網管:我沒有,不過我男朋友知道。

領導:那打電話給你男朋友,讓你男朋友告訴你。

就這樣,領導拿到了網址。

玩的累了,我順勢掃過領導的屏幕。果然,領導的屏幕正在晃動,而且以一種很高頻率在晃動,

“領導,你怎麼喜歡看歐美的呀?”在高中的時候,我看過很多的黃片,但是我隻喜歡看亞洲的,不喜歡看那些歐美的,並且我看的隻是為了看那些女主角,

“亞洲的看著沒勁,如果讓我演,都比那些強。”

看著領導的勁頭十足,我繼續玩自己的升級。

我們宿舍今夜無眠。

睡到下午的時候,我睜開發澀的眼皮,看到宿舍裏一片昏暗,難不成又到夜裏了?

我走到窗台上,掀開窗簾,原來外麵陰天了。從窗戶往外望去,烏雲蓋天,濃雲滾滾,看來又要下雨了。然後回到床上繼續睡去,將昨天關於學習的一切事情完全拋卻腦後。等我想起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的事情了。

我給林佳佳發信息,和她打哈哈。

我問:好久沒有見到你了,想你想的都快想不起來了,你怎麼樣了?

她回複:濤聲依舊!

我有點意猶未盡,繼續問:幹嘛呢現在?

她很快回複:忙呢!

我自討沒趣。

生活中缺少了一個可以聊天的朋友,缺少一個可以寄托感情的人,那真的如一潭死水。從剛剛進大學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在計算怎麼樣過完自己的大學。我從以往的師哥師姐那裏知道了很多,什麼大學期間必看的十部電影,十部小說什麼的,不過這些我都沒有過度關心,隻是對其中的一個必修內容記得比較清楚,那一條是這麼寫的:如果條件允許,一定要談一次戀愛。後麵還說什麼,戀愛就像是大學期間的必修課,大學的愛情是最純真的,以後走上社會,再戀愛就不是那麼單純的付出了,已經變質了。

我謹記這些內容,想很快談一場戀愛,誰知在有天晚上,我將這句話在宿舍裏公布的時候,領導說我是發育的最早,但是是發育最慢的一個。因為兄弟之間已經有兩個開始行動了,並且一個已經成了。我此時才知道自己是真的落後了,我問領導你找到目標了嗎,領導說目標正在確定,不過應該很快就能結束戰鬥。

我在學校的論壇上,發了一個帖子,上麵寫到:本人無不良嗜好,想招女友一名,條件是人、活的,其他可以忽略不計。有意者請電……然後將我的電話號碼掛了上去。

發帖的第二天,我進論壇查看了一下,發現跟帖的人還真是不少,我粗略計算了一下,跟帖的十七中,有十六個是破口大罵的,比如‘樓主的腦袋讓門給擠了吧’、‘我看樓上的應該是腦袋被驢踢了,而且不止一下。’、‘樓主太渴,需要女人’、‘建議你去婚姻介紹所看看,那裏應該有你要找的對象,有就認識一位,馬小姐,還是個黃花大閨女,今年剛七十。’、‘神經刀’……隻有一個沒有取笑和罵,隻是上麵寫著:我有一個鄰居,長得還行,她的照片貼在門上避邪,貼在床上避孕,最後還把電話留下了。

看到自己發的帖子,我實在是無語了。難道大學我要單身走過?

“冬冬戀愛了!”這個消息傳到我耳朵裏的時候,很吃驚。在我看來,冬冬是屬於那種學習型的學生,整天泡在圖書館裏。據我觀察,從我認識他以來,就沒有看到過他和我們專業的女生說過話,怎麼就這麼不聲不響的談女朋友了呢?我實在是想不明白,終於抓到一個機會,我們幾個將冬冬堵在了屋子裏,讓他交代事情的前因後果。

原來,冬冬現在的女朋友就是冬冬的一個老鄉,兩個人是在老鄉會上認識的,共同的嗜好讓他們兩顆漂泊在外的心走到了一起,說起他們共同的嗜好,就是泡圖書館。且不論他們的愛情能否開花結果,能夠在那麼浪漫的地方找到一個可以和自己共同漫遊的地方,是很浪漫的一件事。

聽了冬冬說完之後,學習的念頭在我的腦海中再一次被激發出來,這次想學習的念頭距離上次已經有一個多月了,這一個多月以來我依舊是整天逃課,上網,還有就是和班級裏有點姿色的女生瞎撇,至於撇到了什麼,隻能說是打發了無聊和寂寞的時光。

“我要和冬冬一樣每天都去圖書館!”

我要在那裏找個漂亮的而且是極具氣質的女生,因為喜歡待圖書館的女生,身上一定有著尋常女生不具備的東西,憑借我當時的理解,那就是氣質,而且喜歡進圖書館的女生多半說話都是文縐縐的,特能吸引我的眼球和注意力。不光是我,領導、老K也摩拳擦掌,說要和冬冬一樣找個女朋友,喜歡待在圖書館這種地方的女生一般都是比較安全的,不是說形象長得安全,而是不會踏足風月場所,自然不用擔心會被別的男生橫插一手。

第二天,我們幾個在上完課後迫不及待地進了圖書館,瞅準了機會,我在一個穿著白色上衣的女生身邊坐下來。走進的時候,我趁機在她的披肩長發上停留了幾秒鍾,看到她披肩長發的一瞬間,我就已經開始在腦海裏構思著找個女生的容貌是多麼的清秀,然後說話的聲音如泉水般清澈,眼眸是如何的一種不諳世事的單純,最好還是伴著恰到好處的弧度,櫻桃小口,最後長得還有點猶豫,有點受傷,那就是最完美了。

我在她身邊慢慢的坐下來,然後故意清了清嗓子。用最紳士的姿態將我的書小心翼翼的放在麵前的課桌上,爭取給這個女生留下最好的形象,然後我衝著在遠處觀看的領導擠了一下眼睛,示意他們這個獵物屬於我了,告誡他們到別的地方看看,然後我看到老K衝我伸出大拇指,然後去了“經濟類”那裏走了。

我將包中的書拿出來,正襟危坐,接著我很紳士的坐在那裏,將自己的頭埋得很低很低,看了三分鍾,我開始有所行動。

我將事先準備好的紙條拿出來,然後趁著不注意間將目光瞟向身邊的那個白色衣服的女生,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手中的紙條放在屬於女生的領域內。我在腦海裏勾畫著將會出現的畫麵,女生先是小心翼翼的將紙條拿過去,然後在上麵刷刷留言,最後很迅速的還給我,至於後麵的情節該會怎麼進行,那就不是我的問題了。

扭頭之間,惡魔可以變成天使,同樣,天使也會很快變成惡魔。毫無疑問,這次我遇見的是後者。在我將紙條遞過去的前一秒鍾,我看到了她的臉,那是一張怎麼樣的臉呢?我在腦海中構思了許久,實在是沒有找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那副尊榮,臉上的五官有點緊湊,同時還有點錯位,這估計就是最好的描述了。

“臉蛋真是太荒蕪了,仿佛從未被人類開墾過的荒野一般,但是違背開墾的絕非是原始森林,而是最原始的沙漠。”我在心裏默默念道。

我頓時有種自己是在做賊的感覺,偷窺不成反被偷窺,我在偷偷看她的時候,不想那個女生同時也在用眼角的餘光向我這邊漂來,一種強烈的作嘔感充斥我的胃。

強烈的挫敗感讓我很快起身,拿起自己的那本用來作態的書,走出了這間屋子。出門的時候,我撞到了一個人,隻是當時我憋著一口氣,那個和我碰撞的身體被我抵回去,同時我聽到一聲清脆的‘啊’的驚歎聲。

“對……”我還沒有將‘不起’兩個字說出口,我就發現和我發生肢體語言的竟然是林佳佳,她當然也沒有意識到會在這種情形下發生這樣的事情,尤其是沒有預料到會是和我發生地碰撞,驚魂未定之時,她很意外地說:“怎麼會是你呀?”

“怎麼會是你呀?”幾乎是同時,我也將這句話吐出來,

“當然是我!”幾乎又是同時,我們不約而同的回答了彼此的問題,但是我總感覺是在回答自己的問題,

我們不約而同的笑了,我意識她先說,

“怎麼你經常來這裏嗎?”她問,

“對啊,我也是個愛學習的好孩子呀!”

聽完我的這句話,她衝我做了個鬼臉,

“怎麼隻有你一個人來圖書館?”

“圖書館這種地方當然是一個人來的了,難道你見過在圖書館裏麵有成雙成對的?”

我想我的言外之意以她的智商也已經猜到了,她的言下之意,當然我也已經領會。一種隻能意會卻不可以言傳的東西在我們之間如芬芳般的氣味一樣傳播開來。

我們走到圖書館的走廊裏,在那裏聊天,

“我們似乎好久沒有見麵了吧?”她問我,

“是好久沒有見麵了,嗬嗬!”我微笑,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和林佳佳的那些事情我覺得自己已經可以釋懷了。

“四級過了吧?”

前不久,又進行了一次四六級考試,我當時對自己並沒有很大的信心,確切地說沒有任何的自信,所以結果就不言而喻,對於林佳佳的問題,答案當然也是不言而喻。我微笑著搖搖頭,隻是心裏很不是滋味,從未因為自己的成績有過害羞的我,第一次在女生的麵前流露出尷尬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