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跟隨在道長後麵的男人,薑晶晶差點就忍不住就想要撲上前去摟著他,叫一聲爹爹,女兒好想你。可是理智還是壓住了她,她隻是匆匆地看了一眼薑文峰,便低下了頭,任由淚水在眼眶內打轉,也強忍著,啃著手裏的饅頭,卻吃到了淚水的鹹味。
陸子劍從來未曾見過薑文峰,當然不知道他是誰,可是看到薑晶晶這樣的表情,就知道個中定有緣由,他也默不作聲,輕輕在桌底握著薑晶晶的手,默默地安慰著她。
那道長和薑文峰走到店內,掃了一眼坐在那裏的三個女人,立刻走了過去,打起了哈哈:“韋郡主,素來無恙啊。”
原來那雍容華貴的老婦人原來就是當今皇上的奶娘“梅花殺手”韋天英,而那帶著麵紗的不用說了,正是她的幹女兒韋蘭兒。
薑文峰一看到韋天英身邊的韋蘭兒,身形一顫,有點激動。老道立刻伸手按按了他的肩膀,說:“見到韋郡主還不行禮?”
薑文峰深深吸了一口氣,對著韋天英抱了抱拳,說:“見過韋郡主。”
韋天英爽朗一笑,說:“都是武林中人,何必諸多禮節,請就坐。”
眾人圍著桌子坐下,斟酒一杯飲過之後,韋天英開口說:“不知一清道長帶著徒兒前來,所為何事?”
一清道長哈哈一笑,摸著下巴長須,說道:“貧道以為韋郡主線眼甚多,隻要貧道一出現,韋郡主定必知道貧道所為何事才來此處。”
韋郡主一聽這話,不免有點不高興了,這是指桑罵槐的招式吧,她微微一笑說:“道長行事素來神龍見首不見尾,就像之前本郡主聽聞道長你把朝廷欽犯薑文峰收藏在道觀閣樓之上,本郡主還以為消息有誤,誰知。。。”她看了一眼薑文峰,又說:“想必你的所謂入室弟子,就是旁邊這一位吧,如果我沒猜錯,這位一定是朝廷要捉拿的欽犯薑文峰。”
一清道長哈哈一笑,說道:“韋郡主真不愧為“梅花殺手”,耳目眾多,什麼事也瞞不過你,在下還要多謝韋郡主沒有將老道收藏朝廷欽犯的事報上朝廷,留了老道的小命,在此謝過。”
嘴上這麼說,一清道長心裏卻在嘀咕,這個老妖婆,表麵上對自己客客氣氣,實際上在查探自己的行蹤。難怪之前薑文峰剛到白雲觀,她就帶著自己的幹女兒前來拜訪,原來是來查探虛實,看來自己要對她多多堤防才是。
其實明理人都知道,韋天英之所以不舉報一清道長,完全是出於私心,白玉牌裏的寶藏人人都想得到,個個心懷鬼胎,如果韋天英跟皇帝老兒一說薑文峰藏在白雲觀,皇帝肯定會出盡朝廷之力來捉拿薑文峰,到時不但自己人得不到,連白玉牌也被歸皇帝所有,得不償失的事,“梅花殺手”韋天英又怎會去做。
一清道長這番客氣說話,韋天英聽進耳朵裏卻是句句帶刺,陰奉陽違。她扯了扯嘴角,附和著說:“一清道長太客氣了,本郡主隻希望,道長得道之時可別忘了我這個半入黃土之人就可以了。”
“哈哈哈,當然,當然,韋郡主請放心。”一清道長拿起了酒杯,說:“來,韋郡主,老道敬你一杯。”
韋天英爽朗一笑,舉杯一飲而盡。
幾人一坐就是數盞茶功夫,直到周圍的人都散去,五人才酒盡意瀾,各自回到客房。薑晶晶和陸子劍看著他們離開,確定了住房位置才回到自己的廂房。
一回到客房,陸子劍終於忍不住開口問薑晶晶:“晶晶,剛才我見你一看到那道長身邊的男子就激動無比,那人是否就是你的。。。?”
“沒錯,他是我爹。”此時的薑晶晶早已平靜下來,她緩緩的說:“那次被趙大虎那廝搶走之後,我今時今日才得以見到我爹,都說小孩長大後難以分辨,可是大人的樣子卻不會怎麼改變,雖然時隔多年,但是我那時已經八歲了,爹爹的麵貌早已深深烙在了心裏麵,又怎麼會認不出來,隻怕,現在隻有我爹認不出我來,畢竟分開已經將近十年,而且我真的不明白爹爹怎麼做了道士,又怎麼會認識那個“梅花殺手”韋天英。”
陸子劍說:“以前曾經聽師傅說過一清道長,說一清道長跟歸雲山莊的薑一劍,雁蕩山的千佛禪師,還有白雲觀的一清道長,被江湖中人稱為“武林三絕”。可惜雁蕩山的千佛禪師被了因和尚這個叛徒打死,而歸雲山莊的薑一劍,就是你的爺爺,也被那個朝廷的海大鵬害死。現在一清道長收了你的爹爹做徒弟,不知是看在你爺爺薑一劍的麵子上,還是內有別情?”
薑晶晶輕輕搖了搖頭,說:“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隻要爹他老人家還活著,其他的一切都無所謂,現在最重要的是去跟爹說個明白,跟他說我是她女兒薑晶晶,然後一起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陸子劍聽了卻連連擺手,說:“晶晶,不可,現在還不是時候,你也看到那個老婦人和其他兩人了,那老婦人似乎跟一清道長交情不淺,我們還不知道他們此行的目的,如果現在就說你是薑前輩的女兒,隻怕讓薑前輩陷入兩難,危險就加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