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那麼一直看著小柔。
像以前那樣,那樣溫柔的注視著小柔,好像什麼都沒有變過,她一直是最疼愛她的姐姐,而她,一直是她潛在深淵能將她慢慢變硬的心軟化的人。
可是現在她也是那個再將她推進深淵的人。
小柔,為什麼?
而小柔像是也知道許無憂在問這句話一般,突然開口說道,“你問我為什麼?”
你怎麼可以問我為什麼?小年的死,你問我為什麼?
我們之間,除了這一件事,還能有什麼翻臉的必要?
還能有什麼......我非殺死你的你的理由不可?
小柔看著許無憂痛苦的樣子,看著鮮血慢慢的浸染了許無憂的嘴唇,看著她站不住似的,慢慢的倒下。
忽然就眼眶一熱,本來指責的話,都突然如鯁在喉,說不出口了。
隻能顫抖的說出一句,“小年.....”而後嘴就像是生了根一般再也說不出其他。
而許無憂聽到這句話卻明白了一切。
也就是為了一個......認識了兩年的人而已,我跟你可是相處了十幾年。
你就為了一個認識幾年的人,就這樣把我推進地獄了?
許無憂以為自己不會那麼憤怒,但事實上她還是恨透了將她害到這般地步的小柔。
怎麼可以隻有她一個人那麼傷心呢?怎麼可以隻有她一個人絕望的再也不想看見自己愛護了那麼長時間的人呢?
許無憂支撐著自己早已油盡燈枯的身體,緩緩的走向小柔,看著那個孩子掙紮著,猶豫著的樣子。
掙紮什麼呢?在這麼做的時候,你就應該想到這個結局的,不是嗎?
我可沒教你,後悔這個詞。
“小柔,”許無憂笑著,那樣的溫柔。
看著那個孩子終於慌亂的表情,許無憂笑的更加的放肆,本應該很美的笑容卻在此時變得有些猙獰。
許無憂任小柔抱著自己。
“我都走到你麵前來了,”許無憂用手臂抵著小柔的脖子,溫柔的說,“你卻依然對我毫無防備,是不是知道我不會對你下手。”
許無憂在心裏嘲笑著自己的心軟,到底是沒辦法下手。
但是讓一個人痛苦的方法,絕對不是讓一個死。
許無憂從脖子裏拽下一個心狀的鑽石,掛到了小柔的脖子上。
“我救了小年如何,不救又如何?”許無憂從袖中拿出她慣用的匕首,這是她對自己最後的保護。
許無憂將刀慢慢的塞到了小柔的手裏,帶著她的手,插入了自己心髒的位置。
“唔,”許無憂悶哼一聲,隻感覺到自己的嘴裏湧出了更多的鮮血,身體再也不能動
“我從來都不怕死,小年......我是被他打傷的,你問我為什麼不救他?”許無憂看著小柔驚慌失措到不知如何是好的臉,“叛徒,為什麼要救?”
“不,姐,姐你不要死。”小柔痛苦的跪在許無憂身邊,想要用手堵住許無憂的傷口一般,手放在許無憂的傷口之上。
那仿若來自地獄深處的悲泣叫人......不忍再多看一眼。
至少,許無憂一眼都不想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