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個熟悉的胎記,許無憂一下子有些恍惚。
那個時候許無憂是真的對她的妹妹最好,不,不隻是那個時候,在許無憂“死”之前,許無憂都是一直對她的妹妹寵愛有加。
這個胎記許無憂之所以記得這麼清楚,甚至連位置都記得清清楚楚的原因,是因為小時候小柔因為手上的胎記被其他人嘲笑過。
那個時候的孩子其實還是很單純的,就算他們天天被教著怎麼殺人,但是身上依然有那個年齡小孩子的單純。
阿門嘲笑小柔手上的胎記,說明明是一個女孩子,手上卻有一個這麼大的一個胎記,以後肯定是嫁不出去的。
小柔那個時候因為被他們嘲笑所以一度想要把手上的這個胎記毀掉。
許無憂當然看不過自己寵愛的妹妹拿著刀子在自己的手上亂劃,所以就把那群嘲笑小柔的人都挨個收拾了一遍。
也是從那個時候起,她們姐妹才變的真正的親密無間。
許無憂想起來那個時候她好像也以為小柔很難嫁出去了。
想到這裏許無憂覺得真是世事多變。
他們那個時候,還真的挺單純的。
殺手,特約被組織從小時候從外麵買回來,訓練養大的殺手,怎麼可能嫁人呢?
怎麼配、怎麼配擁有美好幸福生活的權利呢?
許無憂想到這裏笑出了聲,笑的眼淚都濺了出來。
“你怎麼了?”林餘音幫著許無憂把孩子放在軟榻上,並開始檢查孩子的傷勢。
看著許無憂表情這麼奇怪,心中有些擔心的問出了聲。
“我沒事,我們把這個孩子救下來吧。”許無憂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對著林餘音說道。
“嗯,我們盡快的趕到城裏去,然後盡快的給這個孩子開始救治。”林餘音走出馬車,趕著車準備上路。
“嗯。”許無憂回答了之後,就在軟榻的另一邊做好了。
林餘音趕著車朝著他們這行的目的地臨淇小鎮走去。
許無憂坐在車上心裏有些不舒服。
他有很久沒有想起來以前的事了。
並不是刻意的忘記或者是不像想起之類的、矯情的原因,而是真的在這裏過的十分的充足和開心,以至於都沒有時間去回想以前她的那些糟心事。
許無憂揉揉自己不自覺就皺了起來的眉頭,真是讓人不開心的往事。
許無憂忽然感到心裏一陣憋悶,還有一陣沒來由的心慌。
怎麼回事,因為什麼?
許無憂本來抑鬱了的心情因為這一陣突如其來的心悸變得淡了一點。
許無憂很相信自己的直覺,也十分依靠自己的直覺做事情。
所以說現在這種情況......是因為什麼。
許無憂忽然思考了起來今天發生的事。
每一件每一樁,從每一個小細節開始,許無憂細細的分析了起來。
在思考著這些事的時候,許無憂手上也拿著蘸了水的毛巾給那個受了傷的孩子擦起身上快幹了的血來。
那個老漢從這裏路過,在那裏等著他們上車,說明早就知道他們的行蹤,也就是說,他們肯定調查過他們,並且對他們有一定的了解;從這一件事來沒辦法分析出來這些人從何得知他們要去臨淇小鎮的。
然後就是這個老漢對他們用藥,讓他們暈死過去,然後再召集來同伴,說主子要他們這兩個人,並說......買賣?這是一個組織,並且有做擼人越貨的生意,看著這個孩子不大的年齡,這些賊人還是會施喪心病狂的手段的人。
從這裏看,那個老漢看他們暈過去之後居然沒有仔細的確認,就說明他們對自己的這個藥十分的有信心,至少以前從來沒有失過手。
那......林餘音是從那裏來的解藥?
許無憂想到這裏心裏一沉,覺得自己還是沒有找到問題的關鍵。
不對、不對。
到底是哪裏有一個問題被自己忽視了?
許無憂慢慢的靠在馬車邊上,或許是......今天之事太順利了?
許無憂迷惑的眯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