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清風徐來。
張靖與太史慈吃肉飲酒,相談甚歡。秦用鐵雷一旁相陪,也是樂在其中。太史慈忽然想起這小子把自己老底都掏光了,自己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呢,大感鬱悶,被這小了忽悠暈了,忙問張靖姓名。
張靖心中暗樂,哥這侃功尚有幾分功底:“小弟張靖,字鵬舉。自幼隨師父進山學藝,隻聽師父說應是豫州陳郡人氏,尚不知家中還有何人。此次下山一是尋親拜祖,二是遍訪天下英豪,三是進京搏取功名。與兄長在此相逢實是三生有幸,相逢恨晚,恨不能與兄長日日同食,夜夜同塌,生不同日,死願同穴。。。。。”
太史慈乍起汗毛,脊背發涼,趕緊阻止張靖,怕他再說出些什麼驚神泣鬼的話來:“其實慈亦有同感,奈何如今還是逃難之人,不敢與鵬舉兄弟同行,怕連累了兄弟。假如什麼什麼的,償若什麼什麼的。”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張靖算是聽明白了,人家現在不會投靠自己。
張靖有自知之明,也對這個時代有些了解,不敢太過於露骨。自己一沒名,二沒勢的,憑什麼招攬人家,怕是養自己都成問題:“如今人都被我等三人殺了,想必兄長也回不去玄菟了,不知兄長有何打算?如果兄長實在沒有去處,小弟倒有條路兄長看看可行否?”
太史慈也在為難呢,東萊現在自己回不出,玄菟的路又被張靖斷了,自己還真沒想好往哪裏走:“不知鵬舉何以教我?”隻要不讓我跟著你,聽聽也好。
“靖與兄長打個賭如何?”
“打什麼賭?”不是給我指條路麼,與打賭何幹。
“靖料定,三年之內,天下必有大亂。”
“那又如何?”
“天下亂起正是我輩建功立業之時,靖與兄長打的賭就是,弟必能在亂世之中搏出三尺功名,謀得一席之地。到那時,鵬舉定不忘今日之言,內掃奸逆,外驅狼煙,義之所舉,以謀大業。”
“然後呢?”太史慈直直盯著張靖的眼睛。
“如無那日,還則罷了;如果弟實現了今日之言,兄長能助我一臂之力否?”張靖說罷,亦是死死盯著太史慈的眼睛。
太史慈的眼神忽陰忽冷,忽明忽暗,驀的一絲決絕:“今日慈觀鵬舉所作所為,亦是忠義之人,鵬舉心懷天下,慈亦佩服。慈今日在此立誓,若真有那日,鵬舉義之所舉,慈不論身在何地,但有消息,雖千裏亦投矣!”斬釘截鐵,擲地有聲。
“好,鵬舉也在此立誓,若有那日,必終生不負慈矣。”
兩人哈哈大笑,擊掌為證。
太史慈本就為張靖折服,一曲男兒行,熱血蕩漾,讓太史慈羨慕不已。一是因為張靖年齡尚輕,二確實是張靖太沒名氣了,自己都沒聽說過。這年頭,重義重諾也重名啊。若張靖真能搏出一番作為,立下赫赫名聲,自己投於如此人物定不負好男兒立於天地之間。
張靖暗自腹非,狗屁的王霸之氣,狗屁的身軀一振。古人都是白癡麼,能留名於史的人有幾個好胡弄的,憑幾句豪言壯語就想著把人家收服,也太殘了吧。沒有利益的牽扯,沒有目標的盼頭,誰會給你賣命啊。不過子義哥哥,哥隻是說三年之內天下定有大亂,哥可沒說什麼時候才能謀到一席之地啊,不是哥忽悠你,實在是舍不得你被小霸王給拐去了啊。三國二十四名將,那可不是想要就有的,先把你套著,咱慢慢再努力吧。
秦用不動聲色,隻顧給張靖遞肉遞酒。鐵雷暗自發笑:“任你奸似鬼,也得喝我們公子的洗腳水。我家公子什麼樣的人物,那可是我家老爺子和用哥他爹都看好的人,能差的了麼。”
“既然此地不能再留,弟有一言,兄長可往西而行。並州之地,民風彪悍,多忠貞之士,輩出豪傑,兄長不妨前去一會。結交三五好友,將來定有大用,兄長以為然否?”
太史慈眼珠一轉,問道:“並州之地有何可結交的英雄好漢,鵬舉能提點一二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