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室四百年氣數已盡,亂世將起矣。
張靖話音落地,“咣當,”一聲,張俊張老爺子酒杯扔了,幸好是銅器,沒有摔碎,咕嚕咕嚕滾到一邊的案幾下。老爺子本身真是想要張靖說說天下大勢的看法的,可他萬萬沒想到這貨這麼猛啊,一上來就是漢室氣數已盡,那是要改朝換代的啊。雖說現在朝中奸臣當道,還不至於到那一步吧,老爺子真給驚著了。
眾人皆是訝然,沒想到張靖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你們不是非常讓哥說嗎,哥就給你們來句狠的,嚇不死人們。張合高覽是大將之材,對這些事是看不透的。蘇雙張世平不過商人而已,對這些東西也是隨波逐流。即便是老爺子與當過官的甄逸,也不過隻應該比其他人看的遠一點而已。張靖對這些人的能力還是有一定的了解的,他主要是觀察那個灰衣人。張靖說完這句話,眼睛的餘光看到灰衣中年人眼中精光一閃,似有驚訝,卻又微微閉上了,不知在作何想法。
眾人皆在消化張靖這句話,一時無聲。張靖端起一杯酒,慢慢的品嚐著。
張老爺子平複了一下情緒,似是自己拿不定主意,眼光看像灰衣中年人。中年人感受到張俊的目光,微微頷首,微閉的眼睛略略張開一條縫,看向張靖:“亂起於何?”
張靖明白了,這才是主角啊,不知道是哪位大牛:“起於太平。”
“屑小亂民不足為懼。”
“朝廷無可用之兵。”
“地方募之。”
“募時容易散時難。”
“嗯。。。”中年人眼睛不閉了,死死的盯著張靖。
張靖亦是緊盯著中年人,渾然不懼。
眾人好似聽佛講禪,被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弄的雲天霧地,不之所以,隻是看著二人大眼瞪小眼。
“敢問公子之誌?”中年人終於開口了。
張靖沒底了,哥這是啥都說了,可是哥還不知道你老人家是哪路神仙呢。哥把自己都賣了,萬一要是買來個沒用的貨色,那哥不是虧大了麼,賠本的買賣哥可不幹。當下眼神一鬆,又喝了一口酒,神色淡然:“不知先生高姓大名?”
張俊正眼巴巴聽著兩人高論呢,冷不丁的聽到張靖問話嚇了一跳:“鵬舉不得無禮,此乃钜鹿田先生是也。”
钜鹿,田先生,哪路神仙,呃,張靖猛的走到中年人座前,整理著裝,一躬到地:“莫不是元皓先生當麵。小子無禮,還請先生見諒。”
嗯,中年人也是吃了一驚:“公子也識得田豐。”
“素聞先生大名,小子仰慕已久,恨不能相見。”
餘眾皆愣,張俊更是愣了:“鵬舉,你如何識得田先生。”
張靖不理張俊,哥知道的多了,見田豐業已承認身份,便又向田豐一禮:“公與先生安好否?”
這下田豐也不淡定了:“公子也識得沮授?”
哥讓你裝酷,唬的哥一愣一愣的,你再給哥裝一個啊:“吾師曾言,钜鹿田豐田元皓,廣平沮授沮公與皆世之大才,雖良平何以過之?”
眾人大驚,這鵬舉年齡不大,知道的事可不少啊。田豐更是急切的問道:“尊師何人?”
張靖心中暗笑,不裝了吧,這回該哥裝裝了。這回真是大發了,前麵是張合高覽,這又是田豐,沮授,這趟真是來值了,文的武的都都了。田豐沮授啊,雖有良平之材,卻不得明主,一個剛而犯上被自己的主子袁紹宰了,一個寧死不降被曹操給殺了。可惜了兩個大才,若是袁紹能重用二人,恐怕不用哥穿越,曆史就得重演了吧。這倆人相來是同仇敵愾,共同進退的,有了田豐,那沮授還能跑得了麼。與是又把那套深山學藝,下山訪賢,天下將亂,英雄譜,無名老人,什麼什麼的搬了出來。最後又作了個大總結,在座之人皆是英雄譜上所繪之英雄,把眾人唬的是飄飄欲仙,磨拳擦掌,要轟轟烈烈的幹一番大事業的樣子。
當然,以田豐之智,雖也心動,但是不會被張靖這些無影無蹤的東西所糊弄的。比之這些,他更相信自己的理智與判決,他更看重的是一個人的見識與能力。所以,眾人靜下之後,他仍舊堅持自己剛才的問題:“元皓願聞公子之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