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靈笑了笑，輕輕搖了搖頭。
“鎮上的人都說卓小姐是個安靜人，不愛管別人的閑事，也不多嘴，手藝又好，所以入殮找卓小姐最好了。”老板走到卓靈麵前，打開放豬蹄的保鮮袋子，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卓靈，“有機會的話還真想看看卓小姐的手藝呢。不知道收費貴不貴？”
卓靈原先以為這隻是玩笑話，或是老板隨口說的，但當她觸及老板的視線時，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老板的眼神太過認真了。
“別人都巴不得沒有這樣的機會呢。”卓靈隨口調侃道，“若是真有那麼一天，你就隨便給個幾毛錢的解晦紅包好了。畢竟這個是習俗，不能不收。”
老板被她逗笑了，“沒想到卓小姐也這麼會開玩笑。”
“好了，你看看這豬蹄你要不？”老板把豬蹄展現在卓靈麵前，“說實話，我真不太好意思把這豬蹄賣給你。要是你明天忙的話，我給你送一個最好的過去好了。反正也不遠。”
“不用麻煩老板了。我看這個也可以，就這個好了。多少錢？”卓靈說著就去掏錢包。
店老板說：“十塊錢。”
卓靈不相信，“最近豬肉都漲價了，豬蹄能不漲嗎？老板，你該收多少就收多少。”
店老板執意把豬蹄遞給卓靈，“你就拿著吧，從冰箱裏拿出來的，隻能算是冷凍豬蹄了，我還多收你錢了呢，不要把嚇得下次不敢來光顧就好。”
卓靈隻能接過豬蹄，把十塊錢遞給老板，“謝謝。”
“你這姑娘，我還得謝謝你願意買下這個豬蹄呢。”店老板笑嗬嗬的，在卓靈轉身要走的時候，他突然像是感慨似的說道，“這年頭像卓小姐這樣的好姑娘不多了，長得那麼好看心地還那麼善良，穿著打扮又樸素，不追求什麼時尚啊那些花裏花俏的東西，又會勤儉持家，真是誰娶了去就是誰的福氣啊！”
卓靈隻當他是客套話，她原本想要也客套地回幾句什麼，可是當她回過頭看到老板的眼神的時候，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卓靈？”張正源原本在外邊等著，可是見卓靈遲遲不出來，他便上來找她了。
卓靈回過神來，向張正源走去，等她走出店鋪門口站在張正源身邊的時候，她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回過頭來對老板說：“老板也是好福氣，雖然跟老板娘隻見過一兩次，但印象中也是美人呢。”
老板似乎怔了怔，好一會兒才有些尷尬地笑笑，“那婆娘確實長得不錯。”
待卓靈跟張正源要走的時候，似乎聽到店老板在後頭幽幽低聲自言自語道：“不過也就長了一副好皮囊而已。”
卓靈隻當沒有聽見，張正源看了老板一眼，又看了卓靈一眼，什麼也沒說。
走了沒幾步，卓靈突然聽了下來，向旁邊窄窄的小巷子裏頭看過去，這個小巷子主要是為了方便給人從後門進出的，因此沒有那麼寬闊，裏邊零星地停著好幾輛機車。
卓靈盯著距離她最近的一輛機車看。
“怎麼了？”張正源問。
卓靈想要走進小巷子裏頭，卻突然感覺到一道強烈的視線在看她，她順著那個感覺看過去，發現是豬肉鋪老板，他正緊緊盯著卓靈，看到卓靈回頭看她，便向她揮手致意，“卓小姐是丟了什麼東西嗎？要幫你找嗎？”
卓靈搖搖頭，向來時的路走去。
“那個老板有問題？”張正源敏銳地捕抓到了那一絲異常。
卓靈不知道該怎麼描述那種感覺，她壓低聲音說道，“我總覺得老板還在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