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把心裏一直疑惑的事情問出去後，他看著麵前這個人。依舊一身黑色長袍，隻不過尾部已經破損，卻渾然不知。
他一襲白袍站在他麵前，簡直是個鮮明的對比，無言的諷刺。
“嗬嗬。”文燦並不回答，沒有焦距的眼睛看著遠處，冷笑幾聲，像是自嘲，然後他抬起頭，將火辣的液體倒進喉嚨裏。
涯白皺了皺眉，卻不離去。
“你一定要知道答案嗎？”他忽然回頭看著他，眼前這個人，是要去執行任務了吧，看到自己的模樣，心裏一定有不安吧。
涯白沒有回答，但他依舊站在那裏，這就代表了一起。
“我已經厭倦了殺人，厭倦了血液的味道，厭倦了脖頸斷裂的聲音。”他說話的時候沒有任務表情，可是右手卻微微顫抖著。涯白知道，他再也無法握剣了。
“隻是因為厭倦嗎？可是為什麼，你在遇見項羽後，就再也不做殺手了。”涯白顯然有些不理解，他知道厭倦的力量，但是厭倦，不至於讓一個風光的殺手墮落成這樣，一定還有別的原因，隻是，他不願說而已。
說道厭倦，自己又何嚐不是，他不是那個家夥，做不到把殺人當初樂趣。
想到那個人，那雙嗜血的眸子，和眼角到唇邊的刀疤，他不由微微眯了眯眼睛，他......簡直就是一個如同怪物般的存在。
“你到底想知道什麼。”文燦抬頭看著涯白，“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這次接到的任務，便是刺殺項羽，所以，你才會來這裏。”
昔日第一殺手，哪怕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但是那俊美的外貌，依舊沒有改變，反而染上了一種氣質，一種涯白以前不曾見過的氣質。
他的眉目間，似乎帶著化不開的憂愁，為什麼?他發覺自己越來越不能理解了。
“你是想問我，項羽有沒有什麼缺點吧。”文燦沒有再和他玩對話遊戲，既然他問不出口，拿自己主動告訴他，也無妨。
“沒錯。”涯白終於承認，盯著這個靠在竹子上，拎著酒瓶的人。
文燦的目光一瞬間變得深邃，望著天空，似乎回憶起了什麼畫麵：“就像傳言裏說的那樣，他很強，幾乎沒什麼可以打倒他，用兵如神，本身的武功也很高，若和他正麵對決，我或許可以和他打個平水，而你，我猜，不出500招，你一定會被打敗。”
涯白眯了眯眼睛，自己也算數一數二的武林高手了，而眼前這個人，更加是曾經打敗武林盟主韓立的高手。居然隻能和項羽打成平手，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居然他單手扛起了大鼎，簡直是.....怪物一般的存在，這樣的人，讓那個怪物去對抗，或許的最好的吧。
“我問的，是他的缺點。”涯白沒有再想下去，開口道。
“的確，他武功蓋世，是百年難遇的奇才，可是，他卻有個致命的弱點。”文燦想到那個人，內心免不了又是一陣波動。
“哦？”涯白很好奇，尤其看到文燦這樣，他更加想知道，到底項羽的弱點是什麼。
“都說紅顏禍水，他項羽，終有一天會因為虞妙戈而亡國。”
“虞妙戈......”涯白深思，不是沒聽過這個名字，但是項羽最重要的東西，最大的弱點，居然是一個女人，未免太過可笑了。
“你覺得很好笑嗎？”文燦回頭道。
“你難道不覺得嗎，堂堂男子漢大丈夫，居然因為一個女人，豈不是可笑之極。”涯白從來沒有涉及過感情，長期的訓練，便是要他們遠離感情，他並不覺得女人危險，隻是感覺，離開感情，是為了讓自己更加冷血而已。
“漂亮的女人，通常會成為男人的主人。何況是那樣的女人......”文燦說著，似乎陷入了深思，當初第一眼看見虞妙戈的時候，他就愛上了她，沒錯，是愛上了她，他隻不過去項羽的家看看裏麵的情況，可是，沒想到會看見虞妙戈，她以為他是家丁，勾起嘴角笑了笑，便是那一笑，傾了他的城。
“你不會沒有打敗他的弱點，反而被這個弱點除掉了吧。”按理說涯白是從來不會說這樣的話的，但他實在覺得有些吃驚，他想過無數種理由，都沒有想到，他居然是因為一個女人，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我愛她，可是卻無法得到她。你不會明白這種痛苦。”雖然項羽的弱點是虞妙戈，可是一旦靠近虞妙戈的男人，他也會毫不猶豫地除掉，不留一絲痕跡。
嫉妒的男人是瘋狂的，項羽隨時都會變成那樣的人。
“你小心點吧。”文燦冷冷提醒了一句，轉身便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