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顧明南的心痛(1 / 3)

五皇子顧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話,這麼說,父皇是答應我的婚事了嗎?我能娶浮夢為妻?父皇之前不還想斬了浮夢嗎?怎麼莫名其妙地就回心轉意了?雖然顧青是二丈和尚摸不清頭腦,滿肚子的疑惑,但如此好的結局他還是分外開心的,看著浮夢的眼神滿是溫柔。浮夢平靜地看著眼前這個笑得還孩子一般單純的皇子,心裏也是甜甜的,畢竟這個五皇子,曾經帶給她太多太多的感動,就算她的心如磐石,想必也會被融化,隻是不知怎麼的,此時腦海裏莫名地出現了顧明南的臉。我已經找到我的歸宿,那麼你呢?

顧明南站在遠處靜靜地看著剛剛被他撮合的情侶,麵沉如水,滿是寂寞,“君當仗劍,大殺四方,妾自撫琴,沉浮隨郎。”耳畔響起浮夢的曾經吟誦的話語,戎馬一生,威名赫赫,待我褪下身上戎裝,燈火明燭下又有誰添香?身為一個強盛之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顧明南身邊從來不缺女色,縱使她或妖嬈,或清麗,或嫵媚,或單純,從來沒有哪個女子能夠帶給他像浮夢一般前所未有,如夢春風般的感覺。仿佛有她在身邊,再危急的生死局都顯得那麼風淡雲輕,再繁重的國務都是那麼不值一提。然而現在,浮夢很快就要嫁入深宮,或許再見便是皇妃了,說來可笑,他顧明南帶回來的俘虜竟然能夠成為他的侄媳,而且是自己極力勸說的結果。顧明南一想到即將失去這個俘虜,心頭就莫名地感到惶恐,這也是前所未有的陌生感覺,隻是內心深處不斷傳來一陣一陣鑽心的痛苦,一種難過的情緒瞬間蔓延,直至浸染渾身上下所有,出生入死那麼多年,多少次負的重傷都似乎沒有這次如此痛徹心扉。顧明南輕倚後牆,看上去是那麼的孤獨。

深宮內,禦書房。一道高大的身影垂在窗前,右手握著一支精致的毛筆在名貴的宣紙上寫著什麼,旁邊有個太監模樣的人正在磨墨。

顧國皇帝,顧秋。

“陛下,您為什麼會答應攝政王的請求呢?”正在磨墨的太監黃洋問道,突然發現自己似乎有點過分,急忙閉嘴不再說話。

“朕也不知,朕隻是總有那麼一點感覺,這個女子對攝政王似乎很重要。”顧皇停筆,略一沉思,然後搖搖頭,繼續寫著,“朕還是第一次見到攝政王如此為一個女子說話,而且——是如此平凡的女子。”

黃洋見陛下並沒有生氣,於是鬥膽繼續說下去:“奴才也感到奇怪,攝政王今日居然為一女子與陛下爭鋒相對。”

顧皇停下筆,看向身邊的太監黃洋,冷笑道:”你是在揣摩朕與攝政王的心思嗎?好大的膽子!”

顧皇突然的發怒著實嚇壞了本就膽小的太監,隻見黃洋兩腿立馬顫抖的不停,急忙跪下重重磕頭,口中不斷求饒,“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顧皇目光冷淡,一種天生的威嚴重重地壓在跪在地上的奴才身上,沒有說話,這讓黃洋內心防線進一步接近崩潰。

“作為奴才,就要有奴才的自覺。什麼是你該問的,什麼是你不該問的,你跟了朕這麼多年應該很清楚,你要是下次再敢如此肆意,小心朕摘了你的腦袋!”顧皇看著顫抖不已的太監,一字一句教訓道,每個字都好像是一聲巨雷,重重地砸在黃洋心頭。

“奴才謝陛下不殺之恩,奴才今後不敢了。”黃洋帶著哭腔道。他做夢恐怕也沒有想到,就因為自己的一時口誤,居然差點掉了腦袋。

“起來吧。”顧皇轉過身去,望著窗外,又似乎想到了什麼,又轉過身來,對著黃洋說道:“你馬上下去,三天時間,給我查出這個浮夢的來曆,另外,徹查出浮夢與顧明南之間的關係。”

黃洋聽罷,長舒一口氣,腦袋總算是保住了,然後立馬磕頭道,“遵旨,奴才一定竭盡全力。”

看著黃洋退下的身影,顧皇呆了很久,然後望向窗外,一股濃濃的疑惑在心裏發芽:“你顧明南在我麵前裝了這麼久的孫子,今天居然為一個女子沉不住氣與我叫板,這個女子究竟有多大神通,將朕的兒子與弟弟迷得神魂顛倒?朕倒是要看看,顧明南你究竟在想著什麼!”

夜漸深,雖然已經是顧皇欽點的皇妃,但畢竟未成親,所以縱使五皇子顧青百般挽留,浮夢還是請求回到攝政王府。其實一個國家的皇子留一個女子在宮中過夜於情於理都沒有說不過去的地方,但是浮夢卻不這麼認為,因為她是穿越來的,來自另外一個世界,還殘留著那個世界的思想觀念,在那個世界,未婚女子留宿在自己男友家是有違倫常的,所以雖然也是有點舍不得五皇子顧青,但浮夢依舊選擇離開皇宮,回到攝政王府,其實心理上過不去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莫名其妙的緣由,她想去看看顧明南,她並不知道之前還想殺了自己的顧皇突然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就答應了自己與顧青的婚事是顧明南勸說的原因,隻是單純地想把這個消息告訴顧明南,順便看看那個平日裏不苟言笑又是分外霸道,蠻不講理的攝政王知道這個消息的反應,一想起顧明南,浮夢內心就莫名的湧上一些不安,所以她必須回王府看看。其實這個原因浮夢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這也是浮夢的人生信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