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大半個月前,不等草木茂盛,馬兒肥重,深感十五城脫離控製的羌胡右大將派出手下一萬人馬攻打西域諸城。隻是這數月以來,十五城中練兵甚緊,修城甚固,羌胡之人本不太善於攻城,也沒耐性,所以還都大致守得住。加上皇甫堅壽“連縱騎”兵行奇詭,間機而出,搔擾敵後,一時也弄得這一萬人馬狼狽不堪,偶然攻下一二邊緣之城,卻也守不住,很快便就皇甫堅壽重新占據。隻是十五城大半精銳都已經到了皇甫堅壽手下,能夠守城的不足三四萬難對付羌胡主力。為此,皇甫堅壽自羌胡右大將出兵十五城以來,命那十五城各自緊守,然後他所率之部一直就以小股兵力突襲搔擾,要的就是李文侯不耐之下,放棄十五城,集結兵力,與自己對決於石板井草海之上!
皇甫堅壽連忙傳令,召集各營將領,陳康一事,卻也就這麼岔過了。
軍中各個主要將領,如麴義,王威,赫鷹等人皆是到齊,眾人麵上表情不一,但都是興奮的,他們如皇甫堅壽一樣——等這一天已經好久了。
因為先前早有謀劃,所以這會敵軍來襲,軍中分派也是極為的順暢。不但是主將皇甫堅壽,便是副將們在得令後也皆是依次而行,仿佛他們麵對的不是人生中最為凶險的一場廝殺,而是向世人證明自己的絕好機會。
因為謀劃已定,所以這時分派也極為冷靜。除中軍之營不動外,他將“連縱騎”化整為零,分為數部,各有任務,潛藏以待。這令傳得極快,羌胡之兵來勢快。才有一個時辰工夫,他已把這些軍令各各頒好。待得眾人領令下去後,皇甫堅壽回手一拍陳康肩膀,笑道:“這回是我錯了,你小子也算教訓了大哥一頓了。我呢,也是謹聆尊教,那目下就要有一場大戰了,這一仗,我許你打,算是向你賠罪,如何?”陳康聞言頓時大喜,正要好好謝過,可他“主子”馬上就又言道:“但你卻要跟在我身邊。”
“為什麼?!”陳康不滿。
“別以為跟在我身邊就是安全,咱們的責任最重,隻怕弄不好你就要跟我皇甫堅壽一同拋命疆場,馬革裹屍了去”,皇甫堅壽正色道:“交戰之時,咱們中軍漢營要先上,誘敵深入。先折折他們的鋒銳,殺殺他們的傲氣!這一帶的地形,咱們現在比他們熟。這一仗的勝負,就看能不能把決戰拖到一月之後開凍之日了。”
”好,都聽大哥你的。”陳康隻要知道這場戰事能夠有他上陣殺敵的份,而且是真真切切的殺敵,哪裏還管的了其他,當下轉怒為悅,見四周無人,又是巧言搞笑,逗得皇甫堅壽心中也是少了幾分擔慮之心。
當日分配妥當後,他們就已開撥,除了一部人馬看守大營外,其餘人馬盡在外麵時時機動、以備策應。而三軍主將的皇甫堅壽則是自帶了七百餘騎漢營兵馬,尋找李文侯主力部隊,當敵鋒銳,迎了上去,欲要以“垂釣”之法,將這羌胡右大將的萬餘人馬盡數調離十五城,以減輕他們諸城的壓力。而其餘十五城之兵馬,皇甫堅壽各任命能員將才,令他們保全實力,避敵鋒銳,守而不攻,隻在適當之機略作搔擾,截殺羌胡之散逸遊騎,以為萬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