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的遺態好像是走的很平靜,沒有什麼痛苦,隻是到了年紀而壽終正寢;奶奶養的貓也安靜的窩在她身邊,被驚動了之後有些不知所措的轉悠著一雙眼睛。在一旁的我從顧方淮胸口處的煙夾之中探出腦袋來看了一圈,隨之我看見了那隻黑白家貓孤零零的,我頓時倍感同情說:“師傅我們把那隻貓帶回去養吧?”
顧方淮壓低了聲音逗我:“我養你都這麼麻煩,還養貓?”
我氣得直在裏邊撓他癢癢,顧方淮被我折磨的失笑起來,旁邊一起出案的邱晚月疑惑的看著他,“顧先生沒事吧?”
“咳,沒事。”顧方淮把胸口的煙夾往裏邊塞了塞,隨之俯下身抱起了那隻黑白家貓。家貓好像是知道他不會傷害它,不但不怕,還往他手上蹭了蹭發出一聲“啾啾”的叫聲,極其乖巧。
我看著瞬間笑了,“你看,多乖,還透著一股機靈勁,”我想了想說:“以後就叫它‘鬼機靈’好了!”
顧方淮也笑,“好,就叫‘鬼機靈’了。”
在一旁的邱晚月見顧方淮這般模樣不禁心生情愫,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想為自己做出一個決定性的時刻:
“顧先生,這個月底我生辰,父親要借機辦個家宴,說是特地要請你,你可能來?”
顧方淮本是不喜愛參加這些人比較多的家宴,但是和邱晚月的父親也算是有了幾次相識,都比較熟悉了,他也不想掃了她的興答應下來:“我一定去。”
今天顧方淮醒的有些晚,誰知卻是犯了大忌諱;起初先是鬼機靈跑到了他的床上,好像是它餓了,一直用爪子拍著顧方淮的臉,顧方淮被它的毛毛紮的發癢,他一把抓過鬼機靈塞進被子之中。
而好不容易安靜了幾分鍾之後,我又來了,我飄在顧方淮的床上方,用腳輕輕踹著顧方淮,一下一下,樂此不疲。
顧方淮無奈翻開被子,“小祖宗們怎麼了啊?”
我揉著肚子一臉無辜,“師傅,我餓了,鬼機靈也餓了。”
一旁的鬼機靈好像聽懂了似的微微點了點腦袋,顧方淮看著眼前這一大一小很是無語,他隻好從床上爬起來,邊進廚房邊說:“子遇越來越難養了,現在還多了一隻母貓。”
看他無奈的樣子,我樂的在顧方淮的床上翻滾,我看了看身邊的鬼機靈想逗逗它,卻發現自己隻能觸碰到顧方淮,連貓這種小生物都觸碰不到,不過鬼機靈好像也是看的到我的存在,它到別處叼了個小玩具在我麵前似乎是想和她一起玩耍。
顧方淮給我們這一人一貓照顧妥當了之後才開始忙活自己的早飯,他在外邊買了幾個饅頭就著鹽菜吃了起來,顧方淮正吃著一半我對他說:“師傅給我買身新衣裳吧?”
顧方淮瞟了我一眼:“你買了衣服穿給誰看?”
我耍賴說的理直氣壯:“我就是想要。”
最終顧方淮拗不過我帶我上了街,在城裏一裁縫店中買了一套嫩綠色的刺繡紗裙給我,我一直喜綠,尤其是鮮豔璀璨的綠,連顧方淮也覺著我穿著綠好看,每每都看不厭。而眼前的這套嫩綠色的刺繡紗裙上邊用了不少的精美刺繡,整體看起來別有一番風味與精致,顧方淮毫不猶豫的買了下來給我燒了過去。
於是晚上我穿著隻能顧方淮一個人看見的紗裙出動了!
來到邱宅,已經是一片熱鬧,不少有名有錢人士都穿著光鮮亮麗,在邱宅裏邊談笑風生,而我看了看眼前依舊是穿著普通至極的顧方淮,一身褐色長衫,輕巧便捷,在夜色之中襯著他的膚色更加白皙;我放眼看去,這偌大的院子之中也就隻有我的師傅最平淡無奇,也最怡然文雅。我竊竊地笑了,跟在他的身後滿心歡喜。
顧方淮帶著我徑直走了進去,隨後一進去我就像是脫了韁的野馬一般在院子內飄動著,實在是太久沒有出來玩耍了,我漂浮在不同的陪同夫人的身上打量著人家的衣服、首飾、發飾,總之能看的都看了個遍......遠遠看過去,顧方淮看著我這邊,正懸著一顆心隨著我滿場打轉,好似疲憊。
接著院子內的燭光亮了許多,在院子正中心出現了兩個人,一個是富態的中年男子,一個則是精心打扮過的邱晚月,富態男子慣性開口:“感謝各位來到這裏,”他偏頭看了一眼邱晚月,滿眼慈愛,“也感謝各位來參加小女晚月的二十歲生辰,我邱老在此謝謝大家的恭賀。”
短短的一句話,院子之中所有人都熱烈附和著他,我湊在顧方淮身邊問:“他是誰,排場好大啊。”
顧方淮解釋道:“是城裏掌管米糧的老板,邱袁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