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你就是這麼寒磣我的嗎?”粱羽寧終是忍不住了,聲音裏染上了一絲傷感。
從丞相府門口到暖閣的那段路,雖然她一直端著身子,但眼神卻是四處搜索,錦繡時常會被各房使喚,在丞相府時常能看到她穿梭的身影。雖然她們才三天未見,但她迫切的想知道她不在丞相府的時候,這些看似高貴的人,有沒有因為她的原因,折磨錦繡,隻要她和錦繡一個對視,她就能明白很多。
可搜索了很久,終究還是失望了,終於剛剛讓她看到那抹身影,隻是那抹身影立馬就落荒而逃。
“奴婢不敢!”錦繡始終低著頭,聲音裏滿是倔強。
“錦繡……”粱羽寧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現在也是兩難,她的處境也不好,錦繡突然和她倔起來,讓她有些慌亂。
“若是王妃沒別的事情,奴婢就先去幹活了!”錦繡說著就掙脫了粱羽寧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粱羽寧看著錦繡的背影,用手扶額,難道她要失去這個唯一的親友嗎?
粱羽寧有些悶悶不樂的回了涼霧院,蕭久安躺在眠椅上閉幕眼神。
兩人就這麼相對無言,或閉目養神,或垂頭思索,直到管家派人來讓她們過元華廳用午膳,
“走吧,王妃!”蕭久安早已經站起來,理好了衣服,此時伸出一隻手,看著粱羽寧說道。
粱羽寧思索了片刻,便把自己的手覆在那大手之上,有些繭子,或是常年用兵器的原因吧,大而有力,其實很有安全感,這是粱羽寧從涼霧院到正華廳一路下來的感知。
正華廳早已經齊聚一堂,在這裏麵坐著的,都是丞相府頗為受寵的,主位上空著兩個位置,很明顯就是為蕭久安和粱羽寧準備的。
蕭久安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牽著粱羽寧到了主位之上,從蕭久安到了正華廳門口,眾人全都起身行禮,就不再有人說話。蕭久安雖然沒有在丞相府發怒,但他隻要出現,就有一股殺伐的味道,讓人心生敬畏。
蕭久安貼心的伺候粱羽寧坐下,眼裏都是溫柔,然後才在自己的位置坐下,有那麼一瞬間,眾人都覺得民間的傳聞,是在不可信,剛剛的柔情,她們可都是親眼所見。
粱羽寧心安理得接受這一切,隻有她心裏知道,世界上沒有平白無故的愛,她今天得到的這些,總會在某些時候,失去什麼。
想要得到,就必須失去,隻是今天把這句話倒過來罷了,沒什麼好稀奇的。
“坐吧,讓各位久等了,實在是抱歉!”蕭久安落座後,環顧了一圈後說道。
這蕭久安的話,也不是誰都能接的,丞相剛剛坐下,立馬又站起身來,“王爺嚴重了,這本就是應該的。”
蕭久安揮了揮手,示意丞相坐下,粱羽寧在一旁想,這些有權勢的人啊,就是喜歡來這套,明知道別人不敢怎麼樣,還偏偏要很有禮貌的客氣一番,然後再讓對方很有禮貌的回敬,說來說去都是廢話。
可廢話歸廢話,粱羽寧還是很喜歡聽得,怎麼折磨怎麼好。
“本王今日有一事要向丞相討教,不知可否?”
丞相聞言,又要起身,蕭久安連忙示意,“不用起身,能夠齊聚一堂就是一家人,不必拘泥於這些小節!”
丞相額頭不知不覺出現一層薄汗,早上就把他們往死裏整,這中午想吃個安生飯都不行,又出什麼點子來害他們!
直覺也告訴丞相,這隻是正式的開始,早上的那冊子裏寫的可不是什麼王府送來的回禮,隻有蕭久安親自寫的幾個字。
丞相府陪嫁的嫁妝會不會太少!
雖然字不多,丞相愣是看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