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媛也回神,示意他有話快說。
然而麻五不著急說出自己所想,而是大大方方伸了個懶腰,餘光瞥了眼寧府大門口。
“錦媛錦繡,我們三個在這呆著也不是辦法,還是先回棋社等等奈何公子的消息。”
似乎是刻意,又像是無意,他說這話時的聲音,不大不小,隨著耳邊揚起的微風而過,恰好傳到麵如雕塑的寧府守衛耳中。
錦媛眼看著走過自己身旁的麻五,眉頭蹙了蹙,卻還是跟了上去。
麻五原本是想將錦媛錦繡帶到其他地方,製造他們三人已經失望離開的假象,卻不想腳步剛停在了安靜無人的小巷口,耳朵就吃了狠狠一痛。
“痛痛痛,誰揪我耳朵?放手,快點鬆手。”他一手捂著無辜受罪的耳朵,一麵艱難回頭,目光對上錦繡有些氣呼呼的眼神。
“錦繡你這是做什麼?”他不禁疑惑問道,耳朵上傳來的痛感讓他不得不先求饒:“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啊,先放開,我這耳朵還要的。”
錦繡手上動作未鬆一點,反倒加大了幾分力度,更是痛地麻五齜牙咧嘴。
“好你個麻五,小姐平時待你不薄,你居然是這種忘恩負義之人,關鍵時刻居然不想辦法見到小姐,而是想著臨陣脫逃。”
錦繡本就因為被寧府守衛攔在的事火大著,又見到麻五這樣,氣地什麼都沒想到,唯一一個念頭就是替小姐教訓一下他。
麻五求饒不成功,轉而將目光落在錦媛臉上,眼神裏的意思再明顯不過,那就是:你快幫我勸勸她。
“錦繡,先放手。我覺得麻五還有話要說,先聽聽他要說什麼再教訓他也不遲。”
錦媛覺得他方才的行為像是刻意,說那些話定不是要拋下小姐先回去坐著等消息那麼簡單,肯定是有其他原因。
錦媛開口了,錦繡自然鬆手作罷,輕哼聲,微怒著站一邊。
“麻五,有什麼話要說的,快說吧。”錦媛適時開口。
揉著腫脹的耳朵,麻五心裏歎這錦繡絲毫不留情麵,一邊正色道:“寧府明著我們進不去,就暗著進去。恰巧,早些時候我發現寧府還有個地方能夠進到內部去,所以才將你們帶到這來,為的就是讓那些守衛認為我們已經離開。隻是,你這姑娘……唉,我的耳朵啊。”
說著,難受地歎了口氣。
知道原因後的錦繡突然醒悟過來,居然是因為這樣,她尷尬地扯了扯嘴角,笑地有些僵硬,上去就想替他看看耳朵。
“麻五,對不住了,我太擔心小姐了,所以就這樣了……對不住了。”
麻五見她這有愧疚又無措的樣子,聯想到她剛剛那副樣子,嚇得往後縮了縮。
“你別過來啊,算我怕你了。趁天色還早,我們還是盡快溜進寧府吧。”
“嗯。事不宜遲,既然麻五你知道能暗著進去的地方,就快帶路吧。”錦媛道。
風揚過天地,曆經時間洗禮的枯黃樹葉,紛紛揚揚落下,掉落在累積了一層又一層腐爛的枯枝敗葉上,連帶空氣,都帶有著幾分腐朽的味道。
此情此景中,寧府偏角的高牆相比府邸正麵的華麗,多了幾分破敗落寞之感。踩在草地上而發出的窸窸窣窣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帶著謹慎帶著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