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靈汐講著,但是薛景川還是一副置之不理的樣子“喂我們到底要去哪兒啊。”
楚靈汐問著,薛景川還是不回答什麼,但是其實這剛好觸到了楚靈汐的筋骨,她開始了和薛景川滔滔不絕的講話模式。
此時天色已經漸漸的暗了起來,聽到陣陣扣門聲,門童將木門打開。門外站著一男,男子的身上還背著一個女子,那樣子像是睡沉了。
門童將實現轉到男人的身上“少俠,可有什麼是我可以幫你的?”
薛景川看著眼前的少年郎,視線中卻又了一絲的欣慰。“此行,我是來尋蘇先生的,還望你能代為轉告,說我姓蘇名哲。”
門童稍稍的愣了許久,竟怎的也猜不出眼前這怪人的想法。雖然蘇先生教了自己很多,但是自己實在不知道眼前這人,命自己報給蘇先生自己的名字,究竟意欲何為。
想了許久,門童明白了,眼前這位或許是先生在江湖之中得朋友之類的吧。恍然大悟下,門童眼神中露著幾分的明澈“哦,我明白了,勞少俠在這稍等片刻,我馬上回來。”
薛景川微微點頭,看著門童遠去的身影,瞄了幾眼舍內的裝潢,倒是一點兒都沒變。薛景川想著,眼神露著幾分的愜意。
轉頭之際,薛景川看到了正趴在自己的肩頭小鼾的楚靈汐,隨之掛在薛景川臉上的便是一抹開心的微笑。想想今天一天,或許這樣也就夠了吧。
無論未來會付出什麼樣子的代價,薛景川想,隻要每當回憶起今天,那無論什麼都足夠他死心塌地的為她做一切了吧。
“少俠裏麵請。”沒有多長時間,門童就已經跑到了薛景川的麵前,一恭敬的樣子,讓薛景川瞬間感覺孩子倒真的是懂事不少。
“嗯。”薛景川沒有長時間的遲疑,隻是禮貌的點了點頭應了一聲,之後順著門童的手勢背著已經算是到了熟睡狀態的楚靈汐走了進去。
門童順手再一次將門緊緊的關上了,之後又立刻走到了薛景川的身側開始繼續講著“我家先生說,少俠此次拜訪可能會在寒舍小住幾日,所以已經命人為少俠整理出了西廂房。”
薛景川舒心一笑,又順著門童手勢所指的地方看向了西廂房的位置。
“嗯,我知道了,帶我去見你們家先生吧。”
門童本來還想說一些什麼,但是聽到客人已經這樣說了,便不再多嘴“好,少俠這邊請。”
還不等薛景川走已經聞到了從主廳傳來了的陣陣酒香,走到門前便已經看到了在案台前以一副慵懶的姿態閱書的蘇哲。
薛景川還沒說什麼,便聽到人開口講“川兄,別來無恙啊。”
“看來你這陳酒為我所煮,蘇哲別來無恙啊。”薛景川踏進門檻,便迎來了已經走下案台的蘇哲。
“這酒怕是已經等你百年,你應該問它何恙。”蘇哲繼續講著。
聽到這樣的言語,薛景川隻是無奈的笑了笑“百年陳酒,你倒是越來越相肯下狠本兒了。”
“誒,非也,伯牙無鍾子期不奏,蘇哲無你薛景川不酒,這東西本來也隻有朋友才能品出其中的妙處,又何談下狠本兒幾字呢?”蘇哲輕輕拍了拍薛景川的胸脯“再說這亂世,哪兒能有什麼百年陳酒,好酒,有的隻有陪著自己品酒的朋友。”
薛景川聽得出來,蘇哲話中有意,但他沒有想要明講,那薛景川自是不想管太多,如此便是作為朋友的默契。
“說得對,話不在多,有酒足矣。”這是曾經薛景川第一天和蘇哲混熟的時候,蘇哲對他說的,那也兩人不識,卻在某位達官貴人的王府中暢飲一宿,話不多,卻是喝的算是酩酊大醉。
蘇哲愣了許久,隻是在瞬間感覺到這知己真的算是沒有白交。蘇哲的眼底多了幾分的沉寂,但在薛景川看來,這沉寂卻比憂傷還要傷人,一時間,薛景川真的在害怕,萬一他會忍不住問些什麼怎麼辦?
“酒中醉言,酒中醉言,小川記得那麼清楚幹什麼?”蘇哲大笑著說道。
薛景川笑了笑“你我本就糊塗的時候就要比清醒的日子多,不記住幾句話,那我麼之間真的就隻有陳酒可以交彙了。”
“小川你是在怪為兄話少?”蘇哲明著講道。
薛景川沒有在說什麼,隻是定定的看了他許久,之後笑言“酒又喝多了吧。”
蘇哲知道,薛景川已經明白了自己的玩笑,之後開懷大笑的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薛景川也是不客氣,看著薛景川回去了,自己也隨便做了一旁的案桌上。
“對了小川,聽說你是和一位姑娘一起來的,為何如今隻見你不見那姑娘的身影?”蘇哲隨意的問道。
隨之擺了擺手,命旁邊伺候的人將酒杯斟滿。
薛景川沒有說什麼,隻是先將麵前的陳酒飲過,轉頭看了一眼從進門一直服侍到現在的門童,繼續說道“看來那門童是沒有告訴你,那姑娘進來的時候是跟在我身邊的,還是已經在我背上睡沉的。”
蘇哲繼續講道“原來姑娘是去休息了啊,剛聽門庭說是一位姑娘跟隨你一起來的,我還特意備了茶,還讓嚇人們備了一些拿新鮮果子榨成的汁液供姑娘想用。”
蘇哲微微的歎了口氣“沒想到姑娘卻是已經去休息了。”沉默了一會兒,蘇哲繼續講道“不過也好,人少。話少,事兒少,剛剛好成全了我們兄弟倆兒的相聚啊。”
薛景川無奈的搖了搖頭,順勢再將麵前的酒杯,一口飲到了杯底“誒,蘇哲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墨跡,幾年不見,你倒是越發的傷天感地了。”
蘇哲隻是無奈的笑了笑,其實他們都很清楚,現在的生活哪兒還能夠他們逍遙。蘇哲自歎到不了當年李白杜甫時的豪邁的情懷。所以,他更清楚,不論他還是薛景川,不過都是一界凡胎肉體,不過都是要數著柴米油鹽過日子的凡人。
“對了這東西是?”薛景川小酌杯中物,不禁感歎,水果竟也能這樣吃。看著杯中未盡的液體,薛景川仿佛在一瞬間想起了什麼。
“哦,那個啊,我們鎮子上的人管它叫,果汁。”蘇哲認真的解釋著,說著情不自禁給自己也斟上了一杯。“這東西的由來可算是大有來頭,相比我們鎮子上最好的酒家你已經去過了吧。”
“洪川?”薛景川試探的問道。
蘇哲點了點頭“嗯,就是這個洪川酒樓,可真算是造福了我們鎮子的經濟,在這裏你隻要是在外麵看到過的,沒見過的,隻要看到了絕對都是出自這兩個夫妻之手。”
薛景川嘴角帶著一抹意猶未盡的笑容,看著杯中的東西看了很久,又開口問道“這東西會醉人嗎?”
聽到這句話,蘇哲滿是意料之中得樣子“不會,不會,這東西不過隻是將果子擠壓成汁,沒有絲毫的酒藥成分。”
“倒是有趣。”薛景川講道,兩人情不自禁的開始品著眼前之物,但其實不過也就是一時間圖到的新鮮的感覺。
當這個東西喝多了以後,薛景川隻是覺得自己竟然開始變得越來越是清醒“看來新的始終還是新的,怎麼也抵不上這陳年酒來的過癮啊。”說著薛景川換過杯子,再次開始了飲酒作樂。
“這一點也算是被小川你參到了,這果子是解酒果,其實並非有意,隻是害怕姑娘受不住這酒的烈性,喝點醒酒汁,總算是好的。”蘇哲講著,言語中卻又一絲的羞愧。
薛景川能明白蘇哲的做法, 雖然做的巧妙了一點,但說透了也是偷偷摸摸的做的,所以,做起來總歸是有一些羞愧之感的,薛景川笑了笑沒說話,隻是繼續飲著醇酒。
“先生。”剛剛的門童畢恭畢敬的向蘇哲行了一個禮,蘇哲沒有多問,但是究竟是怎麼回事,其實他很清楚,隨之隻是點了點頭,擺了擺手,隨意的說了句“去吧。”
門童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