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出發的日子,國英將家裏三個女人送到車站,放下手中的行李,一一道別,尤其囑咐曉雨要學會照顧自己,這個時候,離別的愁緒感染著候車大廳每個人。
若水肩上垮著自己包,兩手分別提著一床被子,曉雨則拖著自己的行李箱,外帶背著自己的電腦包,老太太則拎著自己的手袋,也就一點換洗衣物。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上了車,還好動車比較寬敞,東西放起來就不那麼惹人注意,三個人坐在一排,曉雨和若水之間隔了個過道,旁邊則是個金發碧眼的外國美女。
若水有些好奇,老太太更好奇,於是兩個長輩支使著曉雨和人家搭訕,曉雨瞪了她們一眼,轉頭不理會。若水推了推她:
“你高考英語不是考了一百三嗎?怎麼說句話都不會啊?”
曉雨更加不耐煩了:
“媽,那是筆試,跟說話沒關係。”
若水哦了一聲,正好這時外國友人和後排的一個中國人交談了起來,於是再一次推了推曉雨:
“看看人家,說話多溜。”
曉雨癟癟嘴:
“你幹脆認人家做女兒算了。”
當然這段插曲對於漫長的旅途來說隻是偶爾的調料罷了,出門在外,即便之前交流不多,在這個陌生的環境裏,大都是會選擇和熟識的人攀談幾句的,更何況是同在一個屋簷下的家人了。於是三個人又開始“熟絡”起來,盡管曉雨有些不情不願,也還是參與到了話題中間。
到了終點站,眼見天色漸晚,出租車卻怎麼攔都不停,沒法子,三個人隻好招了一輛黑麵的,剛好空間大,裝得下兩床被子。
送曉雨去學生公寓管理處領了鑰匙,若水就開始給小祖宗鋪床,老太太四處參觀了一下,之後也開始拿著抹布幫忙擦起了桌子。曉雨的宿舍是四人一間,由於他們是提前一天到的,顯得空空蕩蕩,床在書櫃上麵,隻要不恐高,看上去就感覺不錯。等到整理的差不多了,一行人去了早就訂好的酒店,舒舒服服地洗了澡就睡了。
第二天,若水按照事先在網上查找的一日遊路線,順利找到了附近的地鐵站,老太太興奮地跟著嚐試各種奇葩的交通工具:地鐵、輕軌、還坐了一會兒遊船。不過,到底還是上了年紀,走了一段時間就覺得累了,三個人就找了家茶餐廳歇腳。當曉雨不亦樂乎的吃著布丁的時候,若水和老太太都不太習慣這邊的口味,覺得太膩了,光喝了果汁,其餘的幾乎沒怎麼動。
第三天,老太太就留在酒店看電視,若水帶著曉雨在學校辦理入學手續,交學費,體檢,領軍訓服裝,最後若水還帶著小屁孩去超市采購了足夠一個月的日常用品,還貼心的準備了防曬霜。弄完這些,兩個人都出了一身的汗,曉雨完全被大學校園的占地麵積嚇到了,宿舍區距離校醫院至少有一公裏的路程,去體個檢,累的不行,結果測心跳的時候醫生寫了個心律不齊,非要額外去再測一次收費的心電圖,結果卻又一切指標正常了。
忙乎完這些,若水和老太太就要前往機場,曉雨站在機場大巴的旁邊,隔著窗戶看著媽媽和奶奶,不安的情緒瞬間洶湧起來;老太太的眼眶也是紅紅的,沒了昨日的激動,也沒有即將坐飛機的雀躍;若水一字一句地跟曉雨囑咐一些生活上要注意的事情。最後,還是要告別了,車子剛轉彎,三個人都成了兔子眼。
在家的國英:怎麼還不回啊?一個人好無聊啊~~~啊,乖乖你又咬沙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