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日子若水越發的勤勤懇懇,國英越發的優哉遊哉,兩個人的交流卻是越來越少,不到必要的時候,幾乎都不說話。
熬過這一個禮拜,若水交了班輕鬆不少,國英訂的電熱水壺到了退貨再到,而接近月底的時候,曉雨要回來了。
都說孩子是父母之間的潤滑劑,這下子,一家人忙忙碌碌地準備給小孩接風洗塵,不想交流也得交流。而在曉雨小的時候,見過父母間最多的交流就是兩人同時問她:
“曉雨啊,要是爸爸跟媽媽離婚了,你跟哪一個啊?”
年幼的時候,曉雨會很緊張,兩隻手緊緊地拉著他們說:
“我都跟!”
慢慢地,稍微長大一點了,台詞就變成了:
“誰家有電腦跟誰。”
最後,完全不理會這種低劣的玩笑:
“我有電腦了,我都不跟。”
若水覺得很傷心,多年的親情抵不過冷冰冰的電腦,不過她也知道曉雨是早就看透他們問題的無聊本質,才會絲毫不在意的回答,若是哪天真的離了,她指不定要怎麼鬧騰呢!
曉雨回來的那天,國英提前半個小時就去了火車站接人,若水在家翻著花樣做她愛吃的菜,老太太雖然還在看電視,卻頻頻往門口看。一家人似乎很久沒有這麼熱鬧,少了一個人,盡管生活軌跡沒有多大的變化,但總是會缺了點什麼,果然吃飯還是人多熱鬧啊。
等到曉雨走進門,熱情的擁抱了老太太,再又跑到廚房甜甜地喊了一聲媽。國英跟在後麵提著行李,進門就嚷嚷著:
“趕緊上菜吧,小混蛋餓了!”
曉雨立馬反駁:
“誰餓了?我在火車上剛剛吃的泡麵,肚子還飽著呢。”
於是國英故作驚訝地說道:
“咦?那之前誰說要吃媽媽做的紅燒魚,還有芹菜炒肉?”
曉雨一時卡住:
“我……我隻是……”
若水急忙救場:
“行了,飯點也沒過多久,大家都等你吃飯呢,泡麵哪夠啊,趕緊過來吃。”
說完就催著父女倆洗手,自己手上鍋鏟隨意地再翻炒幾下,就出鍋上菜了。
飯桌上一家人其樂融融,時不時地調侃曉雨怎麼曬得這麼黑,曉雨倒也不惱,樂嗬嗬跟著家裏人說著教官可凶了,動不動就罰站軍姿,一站就是一鍾頭;還有室友們可逗了,每天臥談會聊到12點半;那個大學高數老師上課可快了,一節課,書翻了十幾頁,下課就沒了影子,連問個問題的機會都沒有……
若水和國英看著曉雨說得手舞足蹈的,沒聽太懂也跟著笑,老太太更加聽不懂,會用各種諧音詞反問,搞得曉雨哭笑不得。
一頓飯吃得甚是愉快,曉雨吃飽後躺在沙發上,揉了揉肚子:
“想當初在食堂那是一點食欲都沒有,之前要不是軍訓得太累,餓得不在乎味道,軍訓一完,那菜口味膩的,根本就吃不下。”
老太太趕緊安慰孫女:
“回來就可勁地吃,我們給你做。”
嘿,是我做飯啊,怎麼都這個毛病啊,敢情這是遺傳啊?正在洗碗的若水默默腹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