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源本來以為,送出去那些價值連城的名家書畫,離羽夕一定就會動心了,可是想不到的是,她依舊沒有露麵。
他便又接二連三的去了幾趟將軍府,可是結果都是一樣,離羽辰每次都會站出來,告訴他姐姐並不在府內,而且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剛開始態度還算不錯,後來就一點點的怠慢起來。
擺明了是不耐煩他的意思。
漠北源卻還是不肯死心,又接二連三著人送過去幾次東西。
可是即便如此,離羽夕還是不曾露麵。
他這一門心思都在離羽夕一個人身上,自然就對家裏的女人提不起興趣來,已經有還幾天沒有去趙靜那裏了。
這日晨起,側妃趙靜一個人坐在花園的涼亭裏,對著石桌上已經涼掉的茶水,發著呆。
丫頭都覺得她最近心情特別的不好,稍不順意就會大發脾氣,所以大家都屏氣凝神的不敢亂說話。
遠遠的有腳步聲傳來,那是從書房通往外門的甬路,趙靜抬眼望過去,就見漠北源正帶著幾個下人出去,有人手裏捧著精致的錦盒,看樣子裏麵是什麼珍貴的禮品之類的東西。
眉頭皺了一皺,還是站起身來:“三皇子,這是要去哪裏?”
漠北源有些意外,抬眼望過來,隨即淡淡一句:“出去一下。”
“皇子什麼時候回來,我晚上做您喜歡吃的蓮藕粥……”
隻是這麼兩句話,漠北源卻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晚上我不回來。”
說完這句話,頭也不回的帶著下人急匆匆離開。
趙靜的一張臉就白了起來,坐回位子上去,把裝了涼透了的茶水的杯子端起來,就往唇邊送。
丫頭小心翼翼地在一邊提醒:“側妃,給您再泡一杯吧?”
她好像根本沒有聽到她說什麼,還是把涼茶一股腦子倒進肚子裏去。
“叫人去打聽一下,三皇子這是去哪裏了?”
“是!”
底下人急忙忙的去執行命令,她身後的小丫頭怯怯地開了口:“皇子最近兩天總是往將軍府去,而且送過去不少的貴重禮物,大家都說他是看上了將軍府的那個嫡小姐,才會這樣呢。”
趙靜皺著眉頭,沉吟一下:“那他幾天前,把府裏所有名貴的書畫都搜羅了去,難不成也是送的那個離羽夕了,可是不是聽說離衡軒已經把女兒許給夜沉遠了麼?”
“這個,奴婢就不清楚了,奴婢倒是以為,皇子未必是真的對那個離羽夕有了什麼心思了,不過是衝著離將軍才去的吧,側妃也不用太放在心上了。”
趙靜聽她這樣講,心裏倒是舒坦了很多:“也是啊,離將軍手握重權……皇子倒是高瞻遠矚。”
丫頭便點頭稱是:“是啊,皇子最是有謀略的,這眾多皇子之中,隻有咱們三皇子最有遠見。”
趙靜就沉了臉:“話還是不要亂說的好,皇子們哪一個不是絕頂聰明的。”
丫頭緊忙的點頭稱是。
趙靜就站起來:“外麵風大,還是回屋子裏去吧,我也覺得累了。”
漠北源很晚了才回來,心情好像不大好,直接就進了書房。
有下人送上茶水來,退了出去。
他一個人翻看著案幾上的幾冊書,卻怎麼都看不下去,微微擰起了眉頭,這個離羽夕還真是很難搞定的呢。
難不成她對那個夜沉遠真的是動了心思了?
書房的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他聽的聲音,就忍不住心裏不快,竟然連門也不敲一下就直接進來,除了側妃趙靜恐怕不會是第二個吧?
沒有抬頭,繼續翻看手下的書卷。
趙靜那聲音就響起來了:“皇子,這麼晚了還在看書啊,我熬了你愛吃的蓮子羹,趁熱喝一點吧。”
漠北源聲音裏帶著明顯的不耐煩:“我一向晚上不習慣吃東西,以後就不要弄這些了。”
趙靜的臉上略帶尷尬,站在那裏,不知道要進要退。
漠北源抬眼瞥了她一下,才又開口:“放那裏吧,你也回去早點休息。”
她這才小心翼翼放下杯盞,然後轉身離開,一出了書房門,原本強作鎮定的一張臉,就立刻變了顏色。
以前的漠北源,對她雖然也不是有多好,不過,也還說的過去,可是最近這段日子,他明顯的冷了下來。
說是行同路人人也差不多了。
不要說到她的房裏來,就是偶爾在院子裏遇上了,他也是冷冰冰的態度,好像是和她多說上一句話都很不耐煩。
看起來,他可並不是單純為了攬絡離衡軒才去接近離羽夕的,他應該是真的對那個女人產生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