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一說,其他的人便也湊了過來看,有人嘻嘻笑道:“原來何大小姐是想告白呀,被我們給敗壞了。”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討論開來,連紀衡臉上都些微有了些尷尬之色。何以窗臉紅的幾乎要滴血了,正好看見陸茶幾站在教室門外,便將那禮物一把塞給紀衡,說道:“我妹妹,讓我把這個帶給你。”
紀衡看到走廊上的那個小人影,眉毛微微一抬,微微笑道:“謝謝。麻煩你了。”又對一旁的人說道:“你們別亂說了,把何同學都說的不好意思了。”那群人也收起了開何以窗玩笑的意思,隻以探尋的目光看教室外的那人究竟是什麼模樣。隻是,這一年到頭,送紀衡禮物的小姑娘不計其數,當事人不在眼前便也沒多大意思。
陸茶幾不知道教室內發生了什麼,她隻看到好像一群人圍著那個叫紀衡的人,那人一副世家子的模樣,舉手投足之間都是貴氣。而何以窗忽然急急地走了出來,沒等陸茶幾問,就將她往樓下拖去。
“誒,姐姐,怎麼了?”
何以窗看了看懵懂無知的陸茶幾,欲言又止,抬頭一看,自己的同學似乎都追出來看看這個“妹妹”究竟是什麼樣,連忙拉著陸茶幾就跑。何以窗一邊覺得自己不爭氣,一邊又覺得自己隻怕是害了陸茶幾,但又覺得她年紀比較小,是不是影響就沒那麼大,還是會更嚴重?何以窗越想越害怕,懊悔地流下了眼淚。
這倒把陸茶幾唬了一大跳,忙追問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何以窗隻默默地搖搖頭,慢慢地說道:“對不起。”
這句話來得太突然,陸茶幾有些摸不著頭腦,便以為何以窗是不是被紀衡直接拒絕了,便勸慰了幾句,想等她心情好一些再細問,便送何以窗回了宿舍。
結果,陸茶幾回家沒多久,就遇到了氣急敗壞的何以洛匆匆跑到她房間裏。陸茶幾瞠目結舌,今天不是周末,住校的何以洛怎麼就回家了,還一臉要揍她的表情。
誰知,何以洛指了指她,半晌,才說道:“你倒真是精彩。前幾天,和一個花匠私通,今天又勾搭紀衡。你小小年紀,怎麼整天就想著這些東西。花匠那事,因為是以珊說的,誇張成分巨大,我便也隻是姑且聽聽。不過,我還真沒想到,你會癡心妄想,去給紀衡送什麼禮。”
陸茶幾一口水就噴了出來,道:“我怎麼就勾搭紀衡了。我連他長什麼樣都沒看清。”
何以洛鐵青著一張臉,看陸茶幾一臉無辜的樣子,恨不得把她的包子臉給掐上兩道紅印,他咬牙切齒道:“那怎麼整個高中部都盛傳著那個何家來自貧民區的小表妹暗戀紀衡,還送禮物的故事?”
“那禮物是……”陸茶幾忽然想起當時教室裏的場景和何以窗衝出來時的表情,又結合何以窗的性子前後聯想了一下,隻怕當時是何以窗為了脫身隨口說的,隻是沒想到有這麼大影響。陸茶幾便收住了話尾,嘻嘻笑道:“紀衡不是全校表彰的好學生麼,他是少女偶像,送他東西的人多如牛毛,我送他東西怎麼啦?”
反正她一千年老妖,臉皮厚,隻是何以窗這樣,陸茶幾心裏倒也確實咯噔了一聲,有些悶悶的感覺。
何以洛見她這般大方坦承,倒有些難為情,“你……你……你……”臉化為豬肝色,終於說:“好不知羞恥。別人送自然沒事兒,隻是別人自然都是私下裏暗暗地送,誰會大庭廣眾遞過去。而且你剛來沒多久,幾天之內就要兩條這樣的傳言,自然對你不好。再加上你出身又不如別人,你沒聽大夥兒都說你這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麼。”
陸茶幾對於別人的評論,倒真是不大介懷,她心裏隻是覺得隱隱有些難過,但又不能在何以洛麵前發作,便故意嬉皮笑臉道:“別人說我壞話,那也是我的事兒。你這麼激動做什麼。”陸茶幾踮起腳尖,朝何以洛的下巴輕佻地勾了一下,道:“難道,表哥你……對我……?”
她忽然之間舉止親昵,把何以洛給嚇了一大跳,連連後退幾步,見她不過是在空中虛劃了一下,便道:“你這性情,倒真是古裏古怪、瘋瘋癲癲。”他也不知為何,自己對於陸茶幾的事情這般介懷,急急忙忙地往家裏趕,就是要質問她一聲,究竟是怎麼回事。